水银就当自己没听见，也不知道这件事，照旧在银楼里做工。银楼里人不是很多，除
个大掌柜个小掌柜，个老账房带她，还有就是两个跑腿
堂倌。
生意不好不坏，每日也有些客人。
“你们这里收不收银簪子？”这日来个十岁左右女孩子，头发很少，在脑后绑个揪揪，青灰色袄子不合身，有些显小，脚上双磨损厉害黑布鞋。
她趴在柜台上，往他们后面柜子上张望，眼睛很亮，散发着种油滑精光，这是有些小聪明人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久，自然而然带上气质。
守柜台小伙计看是个这
大小姑娘，衣服也破，都没什兴致招呼，随口回答句：“收啊，你有银簪子？”
还不是很多，能写会算更少，像水银这样人能称声人才，因此她很快在家银楼找到工作，待遇算是不错，这家掌柜姓田，人比较厚道，还包她吃住。
他们家院子在不远条街上，很多屋子隔出来空房。水银自称是家乡遭灾逃荒过来，以前家里小有积蓄，不过现在家里人都没，她个人想找个栖身之所，田掌柜就给她分间隔开屋子，还让家里长工帮她搬家什安顿下来。
也许是因为对她那手好字非常喜欢，田掌柜对她态度特别好。尤其是在水银工作上手之后，发觉她能干，田掌柜对她就更高看眼，还准备给她提高工钱，连端午都邀她去家中和他家人起吃饭。
水银开始没想到别地方，只当田掌柜天生是个热情人，结果端午去他家吃饭，看见他两个女儿和田夫人。
“
和夫人只生两个女儿，这把年纪，大概也没有儿子，就希望以后能给女儿找个上门女婿。”田掌柜笑眯眯地说，看她目光格外热烈。田夫人看她目光，也好像是看女婿，还是越看越满意那种。
小姑娘换个姿势趴在柜台上，伸长脑袋问他：“你们这公道吧？可不能骗个小姑娘！”
伙计笑，“还能逗你，东西拿来瞧瞧？”
小姑娘这才把藏在怀里簪子拿出来。是个很普通银簪，旁边小掌柜拿看两眼就说：“这是铜镀银，卖不上价。”
小姑娘没想到，瞪着眼睛低骂句“穷鬼，装得有钱，送个簪子都是铜！
水银：“……”
她喝杯黄酒压惊。
这她是真没想到这茬，好在田小姐对她似乎不太满意。田二小姐才几岁，吃着蜜豆粽子好奇地瞧她。田大小姐则偷瞄她阵，悄声和母亲说：“长得矮点。”
李蓝枝身高在女人里算是不矮，但在男人堆里就稍显矮些。
“岁数也比大好些呢。”田大小姐才十八，水银如今这身体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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