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闻到老鼠霉臭味。他感到阵猛烈恶心,几乎晕过去。眼前漆黑片。他刹那间丧失神志,成头尖叫畜生。但是他紧紧抱住个念头,终于在黑暗中挣扎出来。只有个办法,唯办法,可以救自己。
那就是必须在他和老鼠之间插进另外个人,另外个人身体来挡开。
面罩圈子大小正好把别切东西排除于他视野之外。铁笼门距他脸只有两个巴掌远。老鼠已经知道可以大嚼顿,有只在上窜下跳,另外只老得掉毛,后腿支地站起来,前爪抓住铁丝,鼻子到处在嗅。温斯顿可以看到它胡须和黄牙。黑色恐怖又袭上心来。他眼前片昏暗,束手无策,脑里片空白。
“这是古代中华帝国常用惩罚,”奥勃良如既往地训诲道。
面罩挨到他脸上。铁丝碰在他面颊上。接着——
唉,不,这并不能免除,这只是希望,小小线希望。太迟,也许太迟。但是他突然明白,在整个世界上,他只有个人可以把惩罚转嫁上去——只有个人身体他可以把她插在他和老鼠之间。他遍又遍地拼命大叫:
“咬裘莉亚!咬裘莉亚!别咬!裘莉亚!你们怎样咬她都行。把她脸咬下来,啃她骨头。别咬!裘莉亚!
别咬!”
他往后倒下去,掉到深渊里,离开老鼠。他身体仍绑在椅子上,但是他连人带椅掉下地板,掉过大楼墙壁,掉过地球,掉过海洋,掉过大气层,掉进太空,掉进星际——远远地,远远地,远远地离开老鼠。
他已在光年距离之外,但是奥勃良仍站在他旁边。他脸上仍冷冰冰地贴着根铁丝。但是从四周片漆黑中,他听到咔嚓声,他知道笼门已经关上,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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