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哽咽着。向尉迟离求救,无疑是将她仅剩的一点尊严,彻彻底底地踏进了尘埃里,丝毫不剩。
“他要将裳儿送给秘书监李尚,那人生性喜爱美色,荒*成性,我怕裳儿……”
尉迟离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疼,她忙蹲下身来,和柳罗衣保持一个平齐的姿态。
自古权力之争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尤其是对于陆云奎这种人来说,政绩有时反而并非那么重要,只要足够投其所好,不择手段,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这也是他最后能爬到高位的原因。
尉迟离嗤笑了一声,她懒洋洋地转过头,从柳罗衣手中拿过那块方才被扔下水的玉佩,又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裳拉拉严实。
那动作很温柔,让柳罗衣一时间眼眶有些湿润,也让刚刚赶到现场的秋无锦愣了愣神。
“蛮狄?你爹便是这般教育你的,如此没大没小?”尉迟离慢慢走到温琼面前,用两根手指勾住玉佩,伸到她面前。
温琼下意识想伸手去接,尉迟离便手掌一合,用了内力,瞬间将那玉佩捏了个粉碎。
在场之人都惊了。
,她突然转头冲向柳罗衣,想要动手,谁知一旁有人直接将她的手拦在了半空。
尉迟离紧攥着她的手腕,冷眼瞧她:“你做什么?”
“我教训个心思歹毒的下人,你是何人?”
尉迟离伸手拉柳罗衣起来,将她按在自己身后:“我家的人,岂能随意被你欺辱!你们大晏的所谓名门贵女,难不成都是你这般的上不了台面?”
柳罗衣猝不及防被她护住,脸上又开始燥热起来,她看着尉迟离还在滴水的衣袖,眼神有些异样。
不知道踩过多少人的鲜血。
尉迟离以为自己心肠很硬,但是她突然犹豫了
“这便是你出言不逊,欺辱他人的一点报应。”尉迟离逞了威风,心中舒适极了,她转身拉过柳罗衣,大步离开。
身后乱糟糟的,温琼的哭喊和尖叫声渐行渐远,柳罗衣终于停下脚步,挣开了尉迟离的手,她也不说话,只低头看着柳玟裳方才换回给自己的鞋。
尉迟离心中虽不忍,但是想了想,还是转身欲离开。
却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抽泣,她急忙回头,正好伸手接住了差点就跪在了地上的柳罗衣。
“求求你,帮帮我。”柳罗衣说。
不然,就赌一把?赌她会帮自己,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这便是北域公主,果真与我们大晏的女子截然不同,会轻功诶。”
“长得也不同,鼻子这么挺拔,甚是好看。”
温琼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她看了看柳罗衣,又看了看尉迟离,最后憋出来一句:“公主,公主又如何!不过是蛮狄罢了,这个奴婢,我教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