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那光亮厚重的红木方桌便从中间裂开,轰然倒地。
几个婢女婆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纷纷白了脸,有的甚至尖叫出来,谁都不敢上前了。
“造反了,造反了!你还想打老身不成!我的奎儿啊,你
柳罗衣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屈膝跪下,自打将奎儿救出来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老太婆伸出枯槁的手,在方才那婆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了柳罗衣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早听说你惹得奎儿神魂颠倒的,如今一见,果真是个魅惑人心的东西,想必没少勾引我们家奎儿。现在奎儿不在,老身便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再随便找个地儿发卖了去,叫你别想再祸害别人。”
“来人……”
她话还没说完,尉迟离就已经伸手握住柳罗衣的手臂,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
四皇子这尊大佛坐镇,想必就轻而易举了。
也多亏了柳罗衣落水,才能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尉迟离很是满意。
柳罗衣不知道尉迟离心中在想什么,她有些担忧,攥得指关节发白。
“别怕,有我在,她们不敢动你。”尉迟离察觉了她的不自在,一边擦脸一边歪着头凑过来。
柳罗衣心跳又是一滞,她迅速后退几步远离尉迟离。
“您说笑了,此事和柳姑娘有何关系,您孙子自己没本事,全怪在别人姑娘头上,哪有这种道理?改天陆云奎走路摔了一跤,您还要将全京城的地砖拆了不成?”
老太婆没想到她竟敢这么说话,气得一张老脸更皱了,跺着拐杖道:“你心里可还有一点长幼尊卑,奎儿娶了你这等不知廉耻的蛮狄,当真是令我们整个陆家蒙羞!”
她说得急了,干咳起来,她身边那婆子见状破口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滚进来!将那不知廉耻的东西拉出去,免得叫老夫人碍眼!”
几个婢女婆子闯了进来,柳罗衣虽面上不显,但身子却下意识往尉迟离那边挪了挪,绷紧了身子。
尉迟离既然决定了帮她,又怎会看得了这种场面,她当即便伸手一拍桌,只听得咔嚓一声,屋中一片寂静。
尉迟离只当她不信,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哼着小曲儿换了干净衣服,将自己打理整齐,大步走出门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很快便到了院子门口,那老太婆的院子看起来便死气沉沉的,院里一棵花草都没有,几个婢女绷着脸站在门口,见到尉迟离后,弯了弯腰。
进屋后,一股子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什么东西发了霉,让人极为压抑,屋子采光也不好,阴沉沉的。
“身为一个奴隶,常常以下犯上不说,还敢搅了奎儿升官的大事,还不快跪下!”老太婆沙哑的声音响起,听得人心中发毛。
尉迟离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