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把头点得很满,说很好,很好。
顾璃那会儿帮温凛瞒着她家里,每天心理压力非常大,不敢在宿舍多待,生怕接到温凛她妈电话。她没温凛又活不下去,隔三差五来公寓蹭饭,美名其曰怕温凛寂寞。
吃饱又翻脸不认人,放下筷子就开始骂杨谦南,说:“他什意思啊,真把你当二,nai,找间房子金屋藏娇就完事?你没看到刚才那阿姨看眼神,总觉得阴测测。”
温凛说你小声点,阿姨听得到。
顾璃气得敲碗:“你就真点不生气啊?”
杨谦南无话可说,嘁声。
温凛小心探出她无法伸缩脖子,模样滑稽地问:“你会滑雪吗?”
他说没滑过几次。
她开开心心说那下次你陪起去,在旁边教呀。
杨谦南真想把她脑子敲开瞧瞧,忍无可忍地讥诮:“你还真有胆,还打算再去?”
上铺是人造雪。
应朝禹他们几个老手玩得疯,没两下就把温凛带上高级雪道,结果撞到旗门时没控制住速度,带着旗子降落伞似地俯冲,头栽进雪地。
摔伤颈椎不算,还崴条腿。
杨谦南到医院时候,温凛已经被裹得像个木乃伊。
她刚刚从昏迷中苏醒,恍恍惚惚见他坐在床头,跟个幻觉样。
温凛只顾研究那只汤碗,眉眼温柔地问顾璃:“你看这汤好喝吗?杨谦南说这个阿姨是江苏人,江浙菜做得很好。”
顾璃板着脸说::“江浙菜做得好有毛用?你是江浙人,又不定爱吃江浙菜。记得你不是喜欢吃辣吗?他随便找个保姆来糊弄你还当宝。”
温凛摇摇头说不是,“现在身体没养好,医生说要忌辛辣,趁机换换口味。正好他也爱吃江浙菜。”
顾璃翻白眼说:“敢情是他自己爱吃?”
温凛好像完全听不出这是句讽刺,笑眯眯地说:
那是2010年冬,她度过人生第次生死关头。
杨谦南是真宠她,给她在学校最近位置租间两居室,配个家政阿姨做饭打扫,偶尔发讯息也是嘘寒问暖,问脖子好点没,阿姨做饭合不合口味。温凛并都说好。
只是他很少亲自来看她。
好像端坐床头照顾人,这事他天生做不来。
他只会隔着电子信号,隔着通讯磁波,隔着段安全距离,带点疏离地关心,你还好吧?
幻觉开口,她便知道他是真。
杨谦南说话毫不客气,嫌她自找麻烦:“你跟着应朝禹瞎蹦跶个什?”
温凛好歹刚受重伤,心里有点委屈:“他说会教啊。”
杨谦南嗤道:“他那种人哪会仔细教你,随口指点两句就紧顾着自个儿玩。”
温凛说也没有,“旁边也请教练。是自己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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