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问:“什时候结束?”
杨谦南没回答。
她逼视他
可是仔细瞧,这箱子未免太大。
二十四寸银色铝壳箱,她只有去留学时候用过。
她明明心里有预感,却还是拒绝直觉好心提醒,伸手拉开那个箱子。
箱子很重很沉,但其实并没有什惊世骇俗东西。
不过是些衣服,鞋子,日用品,甚至还有个笔记本充电器。
温凛响亮地嘁他声。
可她还是走过去,搂住坐在窗前切水果人。她小心地亲下他侧脸,发丝垂下来沾到杨谦南睫毛,惹得他眼睛不住地颤动。他低眉对她笑,那眼浮在这数九隆冬天,是旧时月色,亦是春风词笔。
却哪知,西湖寒碧,夜雪初积。
那只橙子她只吃瓣,杨谦南就接到个电话。
他跑去洗手间接,没有关门,边洗着水果刀,声音混着水流传出来。
重雾霾。她下飞机,夜晚京城像座鬼都,天空是颗粒可见灰蓝色。
她打车去杨谦南新住址,浓霾间看不见小区门,只看得见门口两根石柱子。
温凛觉得自己是整条街上唯个没戴口罩人。
她上学时候奥运刚过,空气质量远没有这糟,进门对杨谦南说,你这几年就过这种日子吗?感觉没几年好活。
杨谦南把她包接过去,附和说是,没有你逃生得果断。
不过是些瓶瓶罐罐,昂贵粉霜用到半,盒壁上粘着软泥,满是个人生活痕迹。
杨谦南出来看见她开这个箱子,双方表情都很平静。
温凛发现他左手上戒指不翼而飞,低笑声,问他,当时真是随便戴?
杨谦南说真是。
戒指是般情侣对戒,如果不是随便戴,也不会出现在那根手指。
怪iphone听筒太差,水流停,她就冷不丁听见电话那头个女声火冒三丈地问他:“怎就不能拿自己东西?”
杨谦南轻描淡写说不方便,让她过几天来取。
回应他当然是破口大骂。
温凛鬼使神差,慢慢走回玄关。
门口柜子里堆着几只行李箱,因为体积太大,柜门没有关牢。她进来时候有留意过,还以为是他常年飞行程,把行李箱都堆在门口。
提及过去他们总是会起缄默。但杨谦南不怎放心上,还在插科打诨地问她,最近手头宽裕吗,劳您过来看,差旅费要不要报销?
温凛糊他记软巴掌。
但他反糊过来只脐橙,硕大只橙子贴在她鼻下,笑着逼她闻。
温凛浅浅呼吸,嗅到橙皮甘甜清肺香味,茫然道:“怎?”
杨谦南攥着橙子兀自去拿水果刀,说:“不能让您跟着受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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