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眉头顿时拧在处,斥责道:“乱党之案乃汴京重案,无人敢提,何人敢妄议至此,怎不曾听过。”
“女儿不知何人,但许是知晓爹爹常与秦家来往,故而风言风语不曾传进爹爹耳朵。”叶犹清半真半假半是暗示地说。
“女儿知道其中利害,但实在担忧爹爹,生怕爹爹被牵连,便不得不大着胆子言语两句。若有不妥,还请爹爹责罚。”叶犹清低垂着眼道。
这招是辞柯教她。
果然,梁国公方才严肃神情又缓和些,微微颔首。
叶犹清猜想,往日原主惧怕梁国公,想必也不曾来送过茶水。
“放下吧。”梁国公叹口气,示意叶犹清上前。
烛火在梁国公面上打出坑洼阴影,老远便能看见眼下乌黑,看来梁国公并不是个只凭着爵位贪图享乐之人,叶犹清想。
“如此耗力之事,爹爹为何不叫属下做。”叶犹清瞧着他手中厚厚沓纸张,低声问。
“预向圣上上奏,减免常受蝗灾之地赋税,分派下去颇为磨蹭,倒不如自己来。”梁国公哼声,在面前纸张上记笔。
“叶犹清。”辞柯忽然开口,声音恢复柔滑与媚意,“今早姑母传来消息,说明日事成。”
“往日秦望直在拉拢梁国公,你记得提醒梁国公,明日朝堂切莫多言。”辞柯又道。
叶犹清然,冲她颔首,心里对于明日多出些紧张期待。
秦望此人,也该为所作所为做出代价。
入夜,叶犹清没带任何人,独自端杯茶水和点心,往梁国公书房而去,门口小厮见她连忙行礼,却被她嘘声屏退。
“罢,看你片孝心,不责备,但是这种话万万不可在外去说,听到没有?”梁国公道,随后继续低头处
叶犹清点点头,随后跪坐在他对面。
“还有何事?”梁国公抬起有些浑浊眼睛,打量她问。
“女儿前几日端午入宫,听得些闲言碎语,本想着不好妄议政事,便没有开口,但如今左思右想,觉得需得告知爹爹声。”叶犹清谎言道。
梁国公没有开口,而是示意她说下去。
“据说当年乱党之案,另有隐情,且这隐情还同秦小将军有关。”叶犹清低声道。
待小厮们离开门口守到院外,叶犹清这才抬手,叩响门。
“进。”传来梁国公疲惫而又威严低沉声音,于是叶犹清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迎面便是梁国公训斥:“承福,叫你整理今年各地上报赋税,怎如今才来!”
叶犹清被他吼个猝不及防,脚步顿顿,梁国公半晌不见人上前,不耐地抬头,见是叶犹清,神情才缓和些。
“犹清?”梁国公惊讶道,随后瞧见她手里香茶,更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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