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犹清打量着辞柯,她好像什都没变,又好像什都变,这般有意躲避疏远,傻子才会看不出。
“怎回事。”叶犹清温声道,“你在躲。”
“没有,虽恢复身份,可待在姑母身边不好出宫……”辞柯低低道。
“是说现在,你在躲。”叶犹清自知自己越是生气便越是平静,语气也无甚波澜,她没有再往前逼迫,而是静静站在原地,伸手撩开挡在二人面前花枝,让辞柯眉眼
“辞柯不愿进殿,在院中候着。”周子秋状似无奈,下巴朝着殿外扬扬。
叶犹清走到门口,才看见辞柯身影,身白衣立于火红花树下,正抬头看着什,侧脸流畅,被日光照出金色光晕。
叶犹清慢脚步,不知自己为何会紧张。
“辞柯。”她轻声开口,唯恐惊扰这恬淡。
“叶姑娘寻何事?”辞柯回眸,她是笑着,但却说不出得平静,好似面上蒙层看不见薄膜。
大殿中,叶犹清正百无聊赖地坐着,看着眼前茶水上蒸汽渐渐稀薄,旁婢女上前要替她换上新茶,被她伸手阻挡。
“不必。”叶犹清说道,转而去欣赏桌角火红石榴花,星星点点露珠坠于其上,啪嗒落下。
秋水殿檀香寻绕在身周,不知何处传来乐声,直叫人昏昏欲睡。
她昨日便听说秦望被定罪消息,欣喜之余,便想来瞧瞧辞柯,顺便如她说,送上落在国公府物件。
梁国公回府后便对她大发雷霆,斥责她私自行动,不顾全大局,胆大妄为,还险些关她禁闭,亏得赵卿柔在旁苦心劝说,梁国公这才作罢,只将她关两日事。
叶犹清觉得自己舌头有些打结,她轻轻咳嗽声,抬腿上前:“没什,只是将你落在府里东西送来。”
“没什重要物件,叶姑娘丢便是,何须跑上趟。”辞柯唇角翘着,狐狸眼弯弯。
“都是贴身东西,不好私自处理,还是送回好些。”叶犹清淡淡道,她又往前步,清晰看见辞柯微微后退,始终同她保持相当距离。
叶犹清心中忽升起不满,便又往前走两步,这下辞柯身后抵上树干,后退不得。
女子含笑眼睛也低垂下去,道:“叶姑娘这是做何。”
如今才刚好出门。
身在古代就是这般,极易不自由,叶犹清叹口气,幸而也不是全无好事,昨日阿狗通过琴心送来消息,说裴宁已然同意合作,今日便动身南下,去往其余富庶之地。
殿外传来婢女福身问好声音,叶犹清顿时从困倦中清醒,随后起身,看着周子秋缓步而入,带着晚春蒸腾热气。
“叶姑娘,等乏罢。”周子秋含笑道。
“无妨。”叶犹清摇头,往她身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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