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比汴京要喧嚣上几倍鸟鸣吵醒叶犹清,她睁眼翻身,只见外面才不过拂晓,朦胧天光只能照亮窗外花影。
而旁榻上十里早就醒,此时正睁着眼,往窗外看着。
叶犹清打个哈欠,爬起来更衣洗漱,穿衣服时折腾好会儿,没有琴心,效率大打折扣。
门被敲响,叶犹清看十里眼。
十里嘴里啧声,方才还懒洋洋模样顿时不见,弯着修长肩背,耷拉着她绣花鞋,碎步去开门。
叶犹清点点头,哼声:“那男人不是什好人,若没猜错,方才车子失控便是他所为。”
若是无人动手脚,皇家马车不会如此脆弱,卫衙内想必是想着二人同车能来个英雄救美,谁料辞柯横插杠。
阴险。叶犹清蹙眉想。
车驾路飞驰,终是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洛阳城外,等路进山看见白马寺旁行宫时,四周山林已是乌压压片黑,只剩下幢幢树影。
行宫虽不及皇宫,却也是雕梁画栋,宅院鳞次栉比,夜色里到处亮着灯笼,为皇帝前来而整理新。
?”叶犹清低声问。
十里没说话,点点头,头靠在窗边,帘子时不时被风掀开,将她浅色眼瞳,bao露在阳光下,再被阴影笼罩。
叶犹清实在看不懂那种感情。
“你要不要,见见?”叶犹清说。
“蝼蚁撼得动树?”十里道,“鸟雀泡尿都是大宇中倾。倒不如就这般,远远听听消息。”
门外是昨日那位老
山上古刹中钟声敲响,响彻群山,回声在天地间碰撞,惊起山中鸟雀。
皇帝已在众人簇拥下去往最高宫殿歇息,叶犹清和十里跟随老宫人往安置她偏殿走,路净听野兽嚎鸣。
这个地方太危险,叶犹清蹙眉想,虽然四周都是皇家精锐,山林下是第二大城洛阳城,足以保证行宫内安全,可若有人孤身出这行宫,可想而知会遇见什。
她又想起那个梦,时有些头痛。
好在这夜众人疲累,皇帝也未批公文,早早睡下,长夜漫漫却平安无事,叶犹清虽歇得不安稳,但也算是好眠。
叶犹清看着她,心里满腔话语却说不出口。
十里定还喜欢周子秋吧,叶犹清想,不然也不会在京城做七年乞丐,凭着她本事混迹江湖,至少也能吃上口饭。
“蝼蚁多自然可撼树,何况蝼蚁不会永远是蝼蚁。”叶犹清轻轻说。
“小清,不知你在谋划什,但能看出来,你不甘于此。”十里直起腰身,长长叹口气,“方才听那些婢女们说,皇帝带上你和那个什卫衙内,应当是有意撮合,方便往后赐婚。”
“愿你心想事成,莫要步老路。”十里拍拍叶犹清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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