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她就真得嫁给那个猪一样的卫衙内。
然左右都得一试,不试如何知晓,叶犹清伸开手臂,任由琴心为她套上中衣。
“往后我不在府中,好好照顾我娘。如今府里没了敢欺负她的人,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有什么,往后若是异样,便到金陵斋去。”叶犹清用极低的声音说着,琴心将头点得看不清眉眼。
“大姑娘,卫家无亲无故的,也没人护着您,您带上我吧……”琴心一边帮她绾发,一边轻声祈求。
“只有你留在我娘身边,我才放心。”叶犹清语重心长道,换得琴声一声抽泣。
“什么?”赵卿柔抬眼。
“无论今日听到什么消息,都是假的,但您须得将它当成真的。”叶犹清说着,随后用手沾着茶水,在木桌上画了一个四瓣的,奇形怪状的叶子。
“往后画出这个的人,您才能相信。”叶犹清又说。
赵卿柔手里的针落了地,随后弯腰去捡,却被叶犹清快一步捡起来。
她继续缝补,却几次下错了针,最后终于放弃,抬眼看着叶犹清。
便醒了,天还未亮,她迷迷糊糊睁眼,便看见赵卿柔正坐在妆奁前,借着一豆灯火,缝补着什么。
叶犹清打了个哈欠,爬起来穿上鞋子,走到她身旁低头看去,原是一套暗红的嫁衣,赵卿柔正在往袖口缝一些金丝。
嫁衣很是精美华贵,用的是上好的蜀锦,在烛火下油光水滑,裙摆层叠铺散,像是盛放的夏花。
袖口和衣襟都被赵卿柔绣上金线,于是除去艳丽外,还多出几分沉稳大气。
“您缝了一夜?”叶犹清皱眉道,将她手中针线拿走,“眼睛如何受得住。”
她万万不敢将话说得太明,不然往后若有万一,知晓的人便也是欺君,还容易露出马脚。
“行了,不就是成个亲,又不是死了,哭丧个脸做什么?”叶犹清板着脸对琴心说,脑袋上却被赵卿柔扔了个
眼里渐渐涌上泪光。
“好。”赵卿柔慈爱地笑着,渭然而叹。
“娘等着你。”
叶犹清握着她的手,直到那冰冷的手变暖,这才起身,叫琴心进门洗漱更衣。
她今日也不算完全平静,一颗心总是吊着,不管怎么说,她这招都是剑走偏锋,成则罢了,不成。
赵卿柔明显比往日红润许多的脸颊露出清浅的笑意,又从她手中将针线夺回来:“无妨,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娘除去缝这嫁衣,也做不了什么。”
“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做最风光的女子。”赵卿柔摸了摸叶犹清的脸,轻声道。
皇帝赐婚的意图,赵卿柔全看在眼里,可她除了心疼,也无能为力。
叶犹清莞尔,伸手又点了两盏烛火,让屋中亮堂了些,看着赵卿柔手指灵巧地飞舞。
“娘,有件事您须得知晓。”叶犹清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