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近日不再波涛汹涌,而是平静流淌,对面乐伎的琵琶声,伴着吴侬软语的小调,隐约越过河传来。
这样炎热的日子,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全都挤在了酒市店家里躲避太阳。
淮水边店铺林立,酒家乐坊居多,大多安静,偶尔传出一两声说书讲史,也是温文雅致,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最为中心的一处铺子,红门大开,牌匾崭新气派,进门处摆了缤纷的繁花,看着招摇惹眼,不甚文
“此乃圣上御赐的金牌,见之如见圣,圣上说,这是唯一能为叶姑娘做的了。”那人低声道。
辞柯拉住叶犹清的手,叶犹清盯着那金牌看了一会儿,才收入袖中,轻轻开口:“麻烦替我回禀陛下,多谢。”
那人点头,随后打马离去,马蹄掀起滚滚灰尘,绕进一片绿意中不见了身影。
驾车的马小回头问:“姑娘,走么?”
叶犹清嗯了一声,同辞柯坐回马车,掀起车帘回头望,看着景物越来越远,又被新的花草树木替代。最后她放下帘子,冷不丁被辞柯凑过来啄了一口。
,去何处我都愿意。”辞柯摆弄着叶犹清一缕头发,满意地闭上眼睛,安逸地躺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去。
没有什么比如今的状况更令人感到喜悦,不必忧虑,心爱的人就在身旁,前路明朗而有人相伴,是人间最大的幸事。
轰动整个汴京和周边城镇的婚事终于结束了,人们有的艳羡,有的怀疑,不过不管怎么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婚事终将成为话本子上被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成婚三日后,叶犹清就辞别了母亲,同辞柯等人一起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她本想带着赵卿柔一起,但赵卿柔自小生活在京城已然习惯,便拒绝了叶犹清,留在了汴京。
用她的话说,鸟儿大了总要飞的,没有她的束缚,才能飞得更为高远。
那姑娘笑得狡黠又可爱,惹得叶犹清不由展颜,心中一瞬的惆怅也消散殆尽。
只要有她在,此去年岁漫漫,定会日日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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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盛夏在南方的展示最是热烈,天地好似熔炉,阳光不遗余力地蒸烤大地,街上的花啊草啊被晒蔫了叶子,软趴趴垂着,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吹来的风。
离开当日她们并未引人注目,而是坐着扮为商队的马车出了城门,汴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渐渐被被葱郁树木掩映,最后彻底抛在了翡翠一样的群山之后。
身后有快马跑来,拦住叶犹清的马车,从马上落下一人,对着叶犹清低头,将一个金黄的牌子呈上。
“叶姑娘,这是圣上命我送来,务必亲自交予姑娘的。”那人目不斜视道。
叶犹清同辞柯对视一眼,双手接过牌子,细细端详,身躯一颤。
“这是……”叶犹清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