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意事,纵然邢夫人知道,与自己无干.从此后若邢岫烟家去住日期不算,若在大观园住到个月上,凤姐儿亦照迎春分例送分与岫烟.凤姐儿冷眼ゅ岫烟心性为人,竟不象邢夫人及他父母样,却是温厚可疼人.因此凤姐儿又怜他家贫命苦,比别姊妹多疼他些,邢夫人倒不大理论.贾母王夫人因素喜李纨贤惠,且年轻守节,令人敬伏,今见他寡婶来,便不肯令他外头去住.那李婶虽十分不肯,无奈贾母执意不从,只得带着李纹李绮在稻香村住下来.当下安插既定,谁知保龄侯史鼐又迁委外省大员,不日要带家眷去上任.贾母因舍不得湘云,便留下他,接到家中,原要命凤姐儿另设处与他住.史湘云执意不肯,只要与宝钗处住,因此就罢.此时大观园中比先更热闹多少.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黛玉,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再添上凤姐儿和宝玉,共十三个.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或有这三个同年,或有那五个共岁,或有这两个同月同日,那两个同刻同时,所差者大半是时刻月分而已.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细细分晰,不过是"弟”“兄”“姊”“妹"四个字随便乱叫.如今香菱正满心满意只想作诗,又不敢十分罗唣宝钗,可巧来个史湘云.那史湘云又是极爱说话,那里禁得起香菱又请教他谈诗,越发高兴,没昼没夜高谈阔论起来.宝钗因笑道:“实在聒噪受不得.个女孩儿家,只管拿着诗作正经事讲起来,叫有学问人听,反笑话说不守本分.个香菱没闹清,偏又添你这个话口袋子,满嘴里说是什:怎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放着两个现成诗家不知道,提那些死人做什!"湘云听,忙笑问道:“是那两个?好姐姐,你告诉。”宝钗笑道:“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湘云香菱听,都笑起来.正说着,只见宝琴来,披着领斗篷,金翠辉煌,不知何物.宝钗忙问:“这是那里?"宝琴笑道:“因下雪珠儿,老太太找这件给。”香菱上来瞧道:“怪道这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湘云道:“那里是孔雀毛,就是野鸭子头上毛作.可见老太太疼你,这样疼宝玉,也没给他穿。”宝钗道:“真俗语说`各人有缘法'.他也再想不到他这会子来,既来,又有老太太这疼他。”湘云道:“你除在老太太跟前,就在园里来,这两处只管顽笑吃喝.到太太屋里,若太太在屋里,只管和太太说笑,多坐回无妨,若太太不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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