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管门叫李十儿,便说:“你们这些没能耐东西,着什忙!见这长字号儿在这里,不犯给他出头.如今都饿跑,瞧瞧你十太爷本领,少不得本主儿依.只是要你们齐心,打伙儿弄几个钱回家受用,若不随,也不管,横竖拚得过你们。”众人都说:“好十爷,你还主儿信得过.若你不管,们实在是死症。”李十儿道:“不要出头得银钱,又说得大分儿.窝儿里反起来,大家没意思。”众人道:“你万安,没有事.就没有多少,也强似们腰里掏钱。”正说着,只见粮房书办走来找周二爷.李十儿坐在椅子上,跷着只腿,挺着腰说道:“找他做什?"书办便垂手陪着笑说道:“本官到个多月任,这些州县太爷见得本官告示利害,知道不好说话,到这时侯都没有开仓.若是过漕,你们太爷们来做什。”李十儿道:“你别混说.老爷是有根蒂,说到那里是要办到那里.这两天原要行文催兑,因说缓几天才歇.你到底找们周二爷做什?"书办道:“原为打听催文事,没有别."李十儿道:“越发胡说,方才说催文,你就信嘴胡诌.可别鬼鬼祟祟来讲什帐,叫本官打你,退你。”书办道:“在衙门内已经三代.外头也有些体面,家里还过得,就规规矩矩伺侯本官升还能够,不象那些等米下锅。”说着,回声"二太爷,走。”李十儿便站起,堆着笑说:“这不禁顽,几句话就脸急。”书办道:“不是脸急,若再说什,岂不带累二太爷清名呢。”李十儿过来拉着书办手说:“你贵姓啊?"书办道:“不敢,姓詹,单名是个`会'字,从小儿也在京里混几年."李十儿道:“詹先生,是久闻你名.们兄弟们是样,有什话晚上到这里咱们说说."书办也说:“谁不知道李十太爷是能事,把诈就吓毛。”大家笑着走开.那晚便与书办咕唧半夜,第二天拿话去探贾政,被贾政痛骂顿.隔天拜客,里头吩咐伺侯,外头答应.停会子,打点已经三下,大堂上没有人接鼓.好容易叫个人来打鼓.贾政踱出暖阁,站班喝道衙役只有个.贾政也不查问,在墀下上轿,等轿夫又等好回.来齐,抬出衙门,那个炮只响得声,吹鼓亭鼓手只有个打鼓,个吹号筒.贾政便也生气说:“往常还好,怎今儿不齐集至此。”抬头看那执事,却是搀前落后.勉强拜客回来,便传误班要打,有说因没有帽子误,有说是号衣当误,又有说是三天没吃饭抬不动.贾政生气,打两个也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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