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听到自己说：“好。”
吐出这个字，仿佛花掉
他全身
力气。
江无
转身离开，却觉得自己几乎轻要飞走，连怎
走出殿门也不知道，甚至踩空层台阶，狠狠摔跤。
可他此刻却意识不到痛，只是在巡卫怪异眼神中站起身，麻木伸手将衣衫点点理好，再挺直背脊，如同缕幽
敖族老仰起头看他：“你不用拿话刺
，当年你母亲身殒，只留下你尚在襁褓，这些年们也并没亏待与你，更是叫你享着尊位，其余龙族尽是对你恭敬有加，早已经是仁至义尽。”
“况且大族老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你若是不想做那忘恩负义畜生，便当是报答几分恩情，也不枉他疼宠你许多年。”
敖族老移开眼，转身道：“你好好想想，该怎做，你自己决定吧。”
江无以往只以为敖族老是讨厌自己，如今看着他眼神，却才明白，这哪里是单纯讨厌，分明与他看向其他族类嫌恶蔑视般无二，仿佛自己生来低贱，不配与他交谈。
讽刺是，他竟是看四百年也没明白。
生平第次哭。
敖族老却毫不心软，起身走到他身前道：“以前是大族老怜你孤身，但现在大比在即，你却还不清醒，总该要让你知道，心中有个数，你只需明天主动输掉大比，此事也就揭过，不会再有谁知道。”
小龙趴在房梁上，早已经心痛几近窒息，江无眼泪像是砸在他心上，穿融而过，让他心上像破无数个洞，不禁生出戾气，恨不得将这些龙撕碎。
可他此刻却只能隐忍，隐藏在黑暗里默默看着。
原来是这样……
“如果拒绝呢。”
敖族老没有说话，大族老却是站起身看他，面色沉痛：“无，既然身为大族老，暂代龙神之位，龙族就不能在手中出现个血统不纯君主，这多年反复暗示点拨，可你怎偏偏就不懂呢？”
江无身体凉透，心脏也像是要冷透，甚至快要停滞跳动，他最不想听到话，却从他最敬重依赖大族老口中说出。
这哪里是劝解，分明是在逼迫……
江无可以不在意所有声音，可大族老话却彻底将他困住。
从此那个耀眼少年万劫不复，而如今，便是开端。
江无抑住从骨头里传来冷意，终于不再发抖，平静问：“既然已经注定，还需要比吗？认输，自行退出，……自愧不如。”
他咬着牙，自嘲开口：“是江无不配！”
敖族老嗤笑：“你倒是想简单，可这此中内情只有们知道，龙族自来又是苍龙担任龙神，若你不输次，岂不是难以服众？”
江无冷笑：“敖族老还真是打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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