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换个人都会怜惜,然而宁拂衣向没有这个怜花惜玉觉悟,她看眼外面,摆出个和善表情:“天色不早,即便是云际山门也并非完全安全,你还是快些回房去吧。”
说着她将门打开,半是拉扯半是推搡将少女弄出去,待人步三回头地走远,这才重重将门关,叹口气。
这个杜白双,虽然还小,但脾性和前世倒是完全相同。
不过自己方才为拒绝她还是说谎,明明没有门服却说是有,宁拂衣转身走回书房,心中嘀咕,看来明日得去找下景山长老,提醒他番。
又伏在桌案上捣鼓会儿,她这才伸个懒腰,吹熄蜡烛,准备回珠光阁,然而刚迈出门槛便踩到什,猛然抬起脚。
白麟垂头丧气跟着她走几步,步伐顿顿,回头失望地看向草丛。
前面褚清秋已然消失,白麟忽然垂着尾巴跑回去,费力地衔起沾草叶衣裳,小心翼翼放在门口,还用爪子扒拉两下,将上面草叶拂掉。
这才垂着比身子大倍脑袋,丧眉耷眼地走回静山宫。
褚清秋来得安静去得也安静,屋中无人察觉有人曾在门外驻足过,何况宁拂衣心思此时全放在如何躲避杜白双上。
“辛苦你缝制,只是不缺衣裳,你留着自己穿便是。”宁拂衣看眼上面绣花,又不动声色地将衣裳塞回杜白双手里。
借着皎洁月光,她看清地上好似是叠起来衣裳,于是伸手拿起,溜光水滑布料如同瀑布样落下展开。
捏在手中轻飘飘,像风样抓不住,颜色是如最嫩草叶样绿色,同干净白交织,看着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宁拂衣眉头微挑,抬眼望远处看去,可四周只有竹叶在月光下斑驳影子,以及银盘般明月,再无任何人气息。
她摸得出这件衣裳料子不同,定然不是门中普通门服,可款式却同其他弟子样,又绝不是杜白双做那件。
她凑近看,针脚细腻,虽并无绣花,但能够感觉到其中缓缓流动仙
“可是姐姐若不收下,这人情便永远还不上,心中也就永远亏欠着,到时朝思暮想可如何是好。”杜白双见宁拂衣不收,急得桃花眼盈满泪水。
“何况姐姐衣裳……”杜白双说着垂眸,宁拂衣顺着她视线看去,看见自己白日里被火燎去角衣摆。
“你大可放心,这只是随便穿,坏换掉便是,何况云际山门弟子都有门服,平日里也用不着这些。”宁拂衣说得坚定,顺手将杜白双伸出双手推回她胸口。
“说不要,便不必再送。”她又补充。
她这话说得冷漠,配着凤目低垂,惹得杜白双顿时不敢再说话,只是噙着眼泪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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