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你拦住她!九婴,求求你,求你拦住她……”
没人见过褚清秋失态,更没人见过她这般失态地祈求,漂亮脸挂满泪水,几欲疯癫,寒鸦几乎整个人坠在她身上,才能不叫她挣脱。
褚清秋生淡漠生死,如今才发觉,自己为苍生赴死并不难。
眼睁睁看着爱人去,才是世间至难。
宁拂衣笑得像是即将幻灭云霞,她忽然转过身去,用指尖沾着仙力,在地上笔划画出复杂阵形。
看见喜鹊和寒鸦在她身边跪下,看着九婴托着伤腿立在人群之后,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
还有些身影,她没有看到。
宁拂衣忽然松开手,将怀里无力褚清秋交到寒鸦手里,命令她好好看照。
“宁拂衣,你干什去。”褚清秋慌忙拉她衣袖,但宁拂衣动作很快,湿哒哒衣袖从指尖滑过。
“褚清秋,若这次拯救苍生是,你会不会为骄傲?”宁拂衣咧着红唇道,凤目在大雨中灼灼。
出血,却还死死顶着。
山河图已经布满金光,凡是闪光之处,皆是裂缝。
距离半空极远大地已然传来震动声响,宁拂衣不需放开神识,便能听见河啸山哭。
“快!”褚清秋欲起身,被宁拂衣把按下,沉默摇头。
“来不及。”她笑得凄然道。
前世绘制许多许多次阵法,即便今生没想过,可再提笔来,仍是行云流水。
轮回阵。
“娘,保佑。”宁拂衣轻声说,随后最后看褚清秋眼,回头添最后笔。
果然,不需启动阵法,发丝便忽然竖起,头顶传来这世间最为强悍,滚滚天雷。
她是魔,魔创造
“不,不……”褚清秋扑过去要拉她,但寒鸦咬着牙将她抱住,她扑个空。
“不,宁拂衣,不要……”褚清秋头次哭得这样无助,她半个身子都没入泥水,再无仙人之状。
“宁拂衣!”柳文竹也察觉不对,扔下花非花和平遥长老,抬腿向她奔来,但被团黑气绊脚,扑通跪坐。
“九婴,你不会拦吧?”宁拂衣轻声说。
九婴原本朝她伸去手顿顿,随后垂下,猩红唇瓣勾起,冲她耸耸肩。
天瑞几乎将半身修为全用来缝制山河图,就是为确保,就算他计策未成死去,这六界仍会覆灭。
同归于尽。
蓬莱外已然休战,活着仙魔纷纷涌入蓬莱,搀扶自家掌门,而更多人默然立着,脸上已无喜无悲。
宁拂衣环顾,看见亦满身血迹江蓠挤开人群,倒在山河图下,抱着不知何时坠落黑鳞哭泣。
看见云际山门弟子们站在她们身后默默擦泪,看见柳文竹手提着昏迷花非花,手扶着浑身是血平遥长老,冲她呜呜地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