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脱去大衫,冷穿上棉袍,比蜗牛冬夏常青穿着灰色小盖聪明多!
社会变成蜗牛壳样,生命也许更稳固。夏
“新禧!新禧!多多发财!”人们全这样说着。
“大地回春,人寿年丰,福自天来,……”红纸黑字这样贴在门上。
新年!难道不是?
快乐!为什不?
贺年!谁敢不去?
赵姑母又老掉个牙,恰巧落牙时候,正是旧历除夕;她以为这是去旧迎新吉兆,于是欢欢喜喜预备年菜。李静也跟着忙碌。赵姑父半夜才回来,三个人说笑阵。赵姑母告诉丈夫,她掉个牙。他笑着答应给她安个金牙,假如来年财神保佑铺子多赚些钱。她恐怕吞金,执意不肯。于是作为罢论。
王德回家去过年,给父亲买条活鱼,有二尺长。给李应叔父买支大肥鸡。王老者笑把眉眼都攒在处舍不得分开,开始承认儿子有志气能挣钱。他把鱼杀,把鱼鳞抛在门外,冻在地上,以便向邻居陈说,他儿子居然能买条二尺见长欢蹦乱跳活鱼。
李应也回家看叔父,买些食物以讨叔父欢心。可是李老人依旧不言不语,心中象有无限烦苦。
孙八爷带着小三,小四天进城至于五六次之多,购办切年货。小三,小四偷着把供佛年糕上面枣子偷吃五个,小三被他母亲打顿,小四跑到西院去搬来祖父孙守备说情,才算脱出危险。
老张算账讨债,直到天明才完事。自己居然疯似喝盅酒,吃两个值三个铜元个鸡卵。而且给他夫人顿白米粥吃——顿管饱白米粥!老张因年岁关系,志气是有些消沈,行为是有些颠狂!真给妻子顿白米粥吃!
“!”对!“?”自寻苦恼!
没告诉你世界就是那团乱气吗?
蜗牛负着笨重硬壳,负着!
傻象(其实心里不傻)插着长而粗牙,插着!
人们扛着沈而旧社会,扛着!
龙树古父女也不烧香,也不迎神,只是被街上爆竹吵不能睡。父女围着火炉,闲谈回,又玩回扑克牌。
南飞生新近把劝学员(学务大人)由“署理”改为“实任”。亲友送礼庆贺者,不乏其人,他把他夫人金镯典当三十块钱,才把礼物还清,好不忙碌。快乐能使人忙碌,忙碌也生快乐,南大人自然也忙也乐,或是且忙且乐!
蓝小山先生大除夕还研究“植物心理学”,念到半夜又作几首诗。蓝先生到底与众不同!
每个人有他自己异于别人生趣与事业,不能样,也无须样。可是对于年节好似无论谁也免不有番感触,正如时辰钟到定时候就响声或好几声。生命好似量时间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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