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红绿线。"得!这就满好!礼轻人物重!"祁老人和天佑太太听说瑞丰得科长,喜欢得什似!说真,祁老人几乎永远没盼望过子孙们去作官;他晓得树大招风,官大招祸,而下愿意子孙们发展得太快——他自己本是贫苦出身哪!天佑作掌柜,瑞宣当教师,在他看,已经是增光耀祖事,而且也是不招灾不惹祸事。他知道,家道,bao发,远不如慢慢平稳发展;,bao发是要伤元气!作官虽然不必就是,bao发,可是"官",在老人心里,总好象有些什可怕地方!
天佑太太心差不多和老公公样。她永远没盼望过儿子们须大红大紫,而只盼他们结结实实,规规矩矩,作些不甚大而被人看得起事。
瑞丰作科长。老人与天佑太太可是都很喜欢。来是,他们觉得家中有个官,在这乱闹东洋鬼子时际,是可以仗胆子。二来是,祁家已有好几代都没有产生个官。现在瑞丰作官既已成为事实,老人们假若点不表示欢喜,就有些不近人情——个吃素人到底不能不觉到点骄傲,当他用鸡鱼款待友人时候。况且几代没官,而现在忽然有官,祁老人就不能不想到房子——他独力置买房子——确是有很好风水。假若老人只从房子上着想,已经有些得意,天佑太太就更应该感到骄傲,因为"官儿子"是她生养!即使她不是个浅薄好虚荣人,她也应当欢喜。
可是,及至听说二爷决定搬出去,老人们眼中都发下黑。祁老人觉得房子风水只便宜瑞丰,而并没荣耀到自己!再想,作官,得志,就马上离开老窝,简直是不孝!风水好房子大概不应当出逆子吧?老太爷决定在炕上躺着不起来,教瑞丰认识认识"祖父冷淡"!天佑太太很为难:她不高兴二儿子竟自这狠心,得官就跺脚走。可是,她又不便拦阻他;她晓得现在儿子是不大容易老拴在家里,这年月时行"娶媳妇不要妈"!同时,她也很不放心,老二要是言听计从服从那个胖老婆,他是会被她毁。她想,她起码应该警告二儿子几句。可是,她又懒得开口——儿子长大成人,妈妈嘴便失去权威!她深深明老二是宁肯上老婆当,也不肯听从妈妈。最后,她决定什也不说,而在屋中躺着,装作身体又不大舒服。
小顺儿妈决定沉住气,不去嫉妒老二作官。她心眼儿向来是很大方。她欢欢喜喜给老人们和老二夫妇道喜。听到老二要搬走,她也并没生气,因为她知道假若还在处同居,官儿老二和官儿二太太会教她吃不消。他们俩走倒好。他们俩走后,她倒可以安心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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