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气横秋,学着妓女们口调,说出足以下子就跳入泥淖脏字,而嬉皮笑脸满意自己大胆,咂摸着脏字里所藏蕴着意味。她所受那点学校教育不够教她分辨是非善恶,她只有点直觉,而不会思想。这点少女直觉,般说,是以娇羞与小心为保险箱。及至保险箱打开,不再锁上,她便只顾去探索种什更直接,更痛快,更原始,愉快,而把害羞与小心齐扔出去,象摔出个臭鸡蛋那痛快。她不再运用那点直觉,而故意睁着眼往泥里走。她青春好象忽然被阵狂风刮走,风过去,剩下个可以与妓女为伍小妇人。她接受妈妈命令,去敷衍李空山。
李空山看女人是眼便看到她们最私秘地方去。在这点上,他很象日本人。见招弟来招待他,他马上拉住她手,紧跟着就吻她,摸她身上。这套,他本来久想施之于高第,可是高第"不听话"。现在,他对比高第更美更年轻招弟用上这套,他马上兴奋起来,急忙到绸缎庄给她买三身衣料。
大赤包看到衣料,心里颤下。招弟是她宝贝,不能随便就被李空山挖去。可是,绸缎到底是绸缎,绸缎会替李空山说好话。她不能教招弟谢绝。同时,她相信招弟是聪明绝顶,定不会轻易吃亏。所以,她不便表示什。
招弟并不喜欢空山。她也根本没有想到什婚姻问题。她只是要冒险,尝尝那种最有刺激性滋味,别人没敢,李空山敢,对她动手,那也就无所不可。她看见不止次,晓荷偷偷吻那些妓女。现在,她自己大胆点,大概也没有什不起过错与恶果。
武汉陷落,日本人要加紧肃清北平反动分子,实行清查户口,大批捉人。李空山忙起来。他不大有工夫再来到高第床上躺躺。他并不忠心于日本主子,而是为他自己弄钱。他随便捕人,捕得极多,而后再依次商议价钱,肯拿钱便可以被释放;没钱,不管有罪无罪,便丧掉生命。在杀戮无辜人时候,他胆子几乎与动手摸女人是边儿大。
大赤包见李空山好几天没来,很不放心。是不是女儿们得罪他呢?她派招弟去找他:"告诉你,招弟,乖乖!去看看他!你就说:武汉完事,大家都在这里吃酒;没有他,大家都怪不高兴!请他千万抓工夫来趟,大家热闹天!穿上他送给你衣裳!听见没有?"
把招弟打发走,她把高第叫过来。她皱上点眉头,象是很疲乏,低声说:"高第,妈妈跟你说两句话。看出来,你不大喜欢李空山,也不再勉强你!"她看着女儿,看好大会儿,仿佛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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