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多穿件。”
韩悯回过头,才知道是他,唤声师兄,然后将双手搭在衣缘上,将衣裳扯扯。
柳停又问:“你在看什?”
“没看什。”韩悯随手指天边,“看星星。”
柳停失笑:“这黑天,哪里来星星?”
当年韩家离开永安,走是陆路。
要包下两条船,对韩悯来说,花费还是太大,所以在傅询提出借他两条船之前,尽管知道水路方便稳妥,但他也没有考虑过走水路。
韩悯想,等回去再好好谢谢他罢。
在船上用过晚饭,小剂子与卫环在船舱里整理东西。
韩悯拢着手,个人上船板闲走。
荣宁公主抿着唇角,她近来总是在想如何推脱和亲,可是如果父皇定要把她塞给齐国新君,遂父皇意思,好像也是个不错选择。
她再想想,下定决心,草草吃午饭,就钻进寺院厨房,在侍女指点下,往锅里撒把莲子,熬碗莲子粥。
午后,她端着粥碗,站在禅房门前。
路过小和尚告诉他,里面人用过午饭就离开。
她想想,放下粥碗,回去告诉吩咐众人。
说,转过身,在案前坐下。
赵存给她倒杯茶,若宁公主只抿口,就放下茶杯,撑着头出神。
此来齐国,是父皇把她推出来,硬要塞给齐国新君,用来笼络蛊惑他。
她也清楚,她若留在齐国,日后两国开战,第个被拿来祭旗人,就是她这个和亲公主。
兄长不济事,是草包个,路只当游山玩水,只有她日夜思索脱身办法。
韩悯嘴硬道:“刚才还有,自然是师兄出来,眉心点朱砂,衬得群
暮色四合,船只稳当,只闻水声寂寂流动。
柳停推门走出船舱,转大半圈,最后才在船尾找到韩悯。
他背对着柳停,靠在船舷边。
江上风大,吹动他头发。他低头看着流过江水,不知道在想什。
柳停将搭在臂弯上外裳抖落开,从身后靠近,把韩悯裹起来。
即刻启程。
荣宁公主仪仗,又浩浩荡荡地行进起来。
*
及至傍晚,宋国使臣队伍入永安城,韩悯行人也登上南下船只。
傅询大方地拨两艘船给韩悯用,船只不算太大,但是胜在舒适轻便,行进很快。
可是今日,她发现自己单单算漏件事情——
齐国新君。
齐国新君还是定王时,常年在西北征战,素有骁勇之名。
她原以为此人定是个鲁莽武夫,满身杀戮,不解风情。宋国崇文,她自幼见遍温润可亲世家公子,哪里瞧得上这样人?
今日见,他容貌极好,通身风度更不必说,竟将宋国那群只会诌酸诗公子哥儿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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