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阶之上,女子身子都在发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去拽老夫人衣角,“什都不要,只要小姨。”
双眸噙着泪水,如同抓紧最后块浮木般,“您不是说让离开世子爷吗?和小姨立即就走好不好,不会碍着你们什。”
陆持站在院子门口,眸子中晦涩难明。
而沈棠瞧见他,就像是瞧见救星般,跪爬他面前,“陆持,你救救小姨好不好
头顶是炎炎烈日,仿佛将切都融化成虚空,再也没有点声音。她呆愣着,有些不相信,自己摇头说开来,“不会,前几日还见到小姨,她还叫好好呢,怎个大活人就突然没。”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眉间朱砂痣越发鲜艳,急步向前要冲到老夫人屋子里去,却被嬷嬷们把拦下来。
“姑娘,您还请冷静些,这人死不能复生啊!”
“你胡说!小姨不可能有事。”沈棠转脸,张脸铁青,眼神凶利,像是被伤到要害之处小兽,对周围人龇牙咧嘴,做好同归于尽准备。
“老夫人在哪里,要去见老夫人。”她连推到几个人,就要往台阶上走,抬眼就看见面前站着老妪。
在死亡逼近之前,云姨娘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居然看见自己爹娘和姐姐,岁月未曾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如当年她离开金陵之前模样。
她恍若觉得自己仍旧是豆蔻年华,抬起沉重手臂,想要去拉他们手,艰难地发出个气音来,“阿爹阿娘姐姐”
她笑出来,“来找你们。”
万般纠葛,最终都成场俗事。
伯恩王仍旧将女人抱在怀中,像是没有听见般,不停地摸着女人脸,“阿云,是错,你醒醒,要打要骂全都由你好不好?”
老妪身穿灰蓝色松鹤同天褂子,灰白头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盘起,额头上戴着个同色抹额,衬托得人更加精神奕奕。
沈棠心里滋生出个恶念,她小姨在生死边缘徘徊,老夫人依旧是富贵持重伯恩王府掌权人。
恶念只存在瞬间就被压下去,她跪在台阶之上,朝着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求求你饶过小姨这次,以后和小姨都会听您,您”
“棠姐儿,云姨娘走。”老夫人打断她话,“你放心,就算云姨娘不在,伯恩王府依旧会好好带你。”
“没有没有,小姨没有”后面话她怎都说不出口。
“阿云,你别吓啊,你是知道,最舍不得你。”
“阿云,心悦于你。”
“阿云”
夏嬷嬷瞧眼,声音里没有丝波澜,向众人宣布,“云姨娘揭难。”
消息传到老夫人处时,站在旁沈棠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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