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忽然间气力全无似
用双手撑住膝盖吃力地站起身冲她儿子问道。
“那……是这
回事……”
成国脸色苍白刚要结结巴巴地回答身后男人大声说“从署里来奶奶。”
“署里……是说警察署吧。到底有什事……
们跟警署没什来往呀……”
“什事都没有您别担心
。有话要跟您说所以就跑来,这是成浩
太仔细倾听是不是她孙子在哭。牙疼越来越厉害。老太太觉得这份痛楚跟埋藏在体内深处别什痛楚有关。猛然间她醒悟到那份痛楚是什老太太吓得打个冷战。那是三十多年来因为覆盖厚厚茧子而失去感觉某种痛苦记忆如今被猛烈地唤醒。
三十多年前那天晚上她也曾牙疼过。随着事变爆发传闻中战事越来越紧迫在那些战战兢兢日子里她
宜饱受牙疼折磨。怀上成国后就开始牙疼天天严重。连镇痛剂都不容易弄到时期只能硬挺着等待痛症自己消失。当时像用烧红针尖狠扎似那份痛楚现在她好像也能鲜明地感觉到。她坐在狭窄客厅角强忍疼痛时候墙外传来鬼鬼祟祟脚步声。随即有人用力捶响木板做房门。丈夫猛地跳起来脸色苍白地躲到通往阁楼门后。事变发生消息传来后丈夫又开始陷入惴惴不安中。只要听到外面有来人动静他就马上往阁楼上躲。又窄又黑暗阁楼上朝后开着个壮汉勉强能够钻出去小气窗从那里可以爬到邻居家房顶上。“大哥在吗是。”涂黑色沥青木板墙那边,传来非常熟悉声音。躲在阁楼上静听丈夫肯定也听到这声音。她打开门看到那肩膀宽宽身材矮胖熟悉身影。他压低声问道“大哥在吗”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瞥见紧贴在门两旁墙上三两个人影轮廓身后同时传来阁楼门重新打开动静。然而她只是浑身剧烈地颤抖连叫喊念头都没产生过。幽暗中影子膨胀变大并且朝她压迫过来她像陷入梦魇似呆视着。
“奶奶奶奶……”
楼梯上传来喧闹脚步声随即小孩子踢开房门飞跑进来。
“那个人来现在朝们家来。跟爸爸块儿……”
小姑子走后老太太才把心安稳下来坐着休息会儿时间过多久都忘。房间里已经昏暗。
“说什都说那人肯定是警察吧。爸爸回家时候,那个人问爸爸’您是金成国吗是干这个。’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证件真是警察证件……”
小孩子正手舞足蹈地描述所见所闻突然把话打住。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门开。老太太首先看到成国脸他身后站着个陌生男人。
“打扰,您是成浩母亲吧”
“谁……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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