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回让人打断腰杆后来就权当活下长头儿。”黑娃问:“你凭啥说让人打断你腰?”白嘉轩说:“你自小就看不惯腰。你弟兄动手之前说你那句话,你腰挺得太直……”黑娃说:“这是真,小时看见你腰就害怕就难受。你阳寿到,今晚跟你把这话说明也好。”门里突然飞进把镢头,黑娃扬手就把它隔开。黑娃对扑进门来孝武说:“你要是不想当族长,你再来!”白吴氏把抱住孝武。孝武说:“你把俺爸放开!有话跟说,杀呀剐呀朝来。”黑娃冷笑说:“轮不到你哩!等你日后当族长,看看你怎行事再说。”孝武说:“你定要寻个替死鬼给你那个婊子偿命,顶上;你放开俺爸,算是杀她!”黑娃说:“杀就是杀没杀就是没杀,怎是‘算’?是你自个要杀呢,还是你爸指派你杀?”孝武说:“是要杀,谁也没指派。”黑娃说:“不信。只信是你爸杀。就要拿他抵命。你老实点你快滚开——”说着抖左手,把白嘉轩下子拖到门口,迎面撞见个人。那人说:“是杀。”黑娃辩出声音,是父亲鹿三站在当面,堵住门,恼怒而又沉静他说:“龟孙,那个婊子是杀。”“这——”黑娃愣怔下,说,“你不要搅和。”“是杀。”鹿三愈加沉静地瞅着儿子说,“你把嘉轩放开。你跟招嘴,杀哩剐哩枪崩哩?由你!”“你甭胡说!”白嘉轩猛然扬起头,盯住鹿三说,“你想搭救,故意把事往你身上揽,你把屎擦不干净反倒抹匀!”鹿三没有话说,把垂在腿胯旁侧右手扬起来,是只烂布裹着包儿,再用左手撕开层又层烂布,个梭镖钢刃赫然呈现在油灯亮光里,他把梭镖钢刃撂到黑娃脚下,说:“拿去!这是物证。”
白嘉轩白吴氏白孝武和随后闻声赶来白赵氏白孝义以及孝武媳妇二姐儿拥在门外,惊愕地瞅着鹿三撂到黑娃脚下梭镖钢刃儿。黑娃松开揪着白嘉轩肩胛左手,从地上拾起梭镖钢刃儿,眼睛忽然黑,脑袋里轰然爆响。这个双刃尖头梭镖钢刃并不陌生,原来安着根丈余长桑木棍柄,是祖传件兵器;钢刃上血迹已经变成黑紫色,糊住原本锃亮锋刃。这是确凿无疑物证凶器,黑娃抬起头瞅着父亲,意料不及这个结局使他陷入慌恐,说不出个字来。鹿三说:“她害人大多,不能叫她再去害人。”说着挺挺胸脯,“存着梭镖是准备官府查问,你倒先来。给——朝老子胸口上戳刀!”黑娃腮巴骨扭动着,又低下头,从地上拣起那块烂布重新裹缠到梭镖刃上,塞到腰里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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