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贤平静地说：“你先到城里去碰碰，在亲戚朋友那儿走走问问，这机会可是不能丢掉。”鹿子霖作难地说：“他现在那个模脑儿敢到哪个熟人家去？”田福贤还是坚持说：“找不见没关系，还是去找找为好。将来
见岳书记也好回话，说你尽心找来……”鹿子霖得着话茬说：“岳书记是不是要去找？”田福贤瞪他
眼，直率地说：“子霖，你这人脑瓜子太灵！太灵
就把好好
事情想到甭处。你先去找找嘛！找着鹿兆鹏，于你也好嘛！找不着也不问你罪嘛！”鹿子霖便做出决心听从坚定口声说：“好哇，去找！”
鹿子霖第二天下午进城先找到二儿子鹿兆海，把岳维山亲自找他谈话大背景和谈话内容字不漏句不错地复述给兆海，让兆海帮助他分析岳维山真实用意。兆海听完就抱怨父亲说：“爸，你真糊涂！这样明明白白话你还掂不来轻重揣不准虚实？”随之气愤地说：“这是欺侮你哩！”鹿子霖闷住头不吭声。兆海说：“岳维山毙郝县长很得意。他明知兆鹏不会投降，故意拿这话给你亮耳，他是猜疑你跟兆鹏可能暗中还有拉扯。你连这绞绞都翻不清？”鹿子霖说：“想到这步，只是不敢肯定是这步，还想好几步。”兆海说：“他肯定对你当乡约起疑心！”鹿子霖说：“这步想到。”兆海生气地说：“你到哪儿找兆鹏？他再说这话你问他‘你到处悬赏都逮不住，哪能撞见？’鹿子霖苦笑下：“怎能这
跟人家说话！”兆海强硬地说：“你不好说跟他说。这人贱毛病不少！”鹿子霖担心地说：“你可不能冒冒失失惹事。”兆海说：“你既然进城来，就在这儿住几天，吃几天羊肉泡馍看几场戏，回去就说你没找见，看他能把你吃不成！”
鹿子霖住兆海那儿，每天早晨到老孙家馆子去吃碗热气蒸腾羊肉泡馍，晚上到三意社去欣赏秦腔。他心里唯犯疑是，儿子兆海官至连长，军队上连长比滋水县岳书记还大吗？怕是未必。可是从兆海说话口气里，可以明显听出来，岳维山不算个啥喀！吃羊肉泡馍看秦腔戏无疑都是鹿子霖喜好，这样逍遥舒悦日子过三天，第四天后晌儿子兆海回来，边解腰里枪盒子，边说：“今日个把那个玩艺儿给耍治回。”鹿子霖愣眨着眼问把谁耍，兆海轻蔑地说：“岳维山小子！”
鹿兆海拉上团长乘辆军车奔到滋水县，径直踏进岳维山办公房，腰里别着系溜着把牛皮筋条手枪，介绍说：“这位是国民g,m军十六师三团冉团长。”冉团长反过来介绍鹿兆海说：“这是连连长鹿兆海。他令尊是你下属，白鹿保障所乡约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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