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他偏私,是他因为喜欢段执,所以才觉得这个年轻人样样都好,但他克制不住自己这份心情。
如今段执在灯下乖乖望着他,平日里桀骜不驯青年,坐在他床上,被他轻轻揉着头发,像个被驯服狮子。
季书言笑笑,“你不用困扰现在还没有办法与比肩,比你大十三岁,这是个不争事实。但总有天,你会超过。”
段执眼神微动。
他向不喜欢被人猜透心思,但是季书言摸透他脾性,点破他心头那点纠结,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熨帖。
段执面色犹豫,却还是乖乖坐起来。
季书言把那个盒子打开,将那支宝珀手表拿出来,也没急着给段执带上,放在手里端详几眼。
他不得不承认,当初买下这只手表时候,他是带私心。
虽然他跟段执非亲非故,不需要对段执心怀愧疚,但是想到他要拒绝段执,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他就难受得没法呼吸。
所以他想选个略微贵重,能让段执带在身边礼物,多少也算个纪念。
偷牵住季书言小拇指,季书言分明是察觉,但是却没舍得把他推开。
如今也才过去个月,他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牵住季书言手。
他不由笑起来,胸腔都轻轻震动。
季书言问,“你笑什?”
“没什,就是高兴。”段执说道。
季书言帮段执调整下表带,眼神扫过旁边钟摆,分针刚刚指向十二点。
“生日快乐,”他眉宇间难得带上
如今再想,他这个念头又何尝不自私,都要与段执分别,却还希望在段执心中占据隅之地。
他把这个手表给段执戴上,玫瑰金表盘,黑色表带,戴在段执骨节分明手腕上正合适。
他抬起头,望见段执抿着唇,像是高兴,又像是有点不高兴。
他并不算个心思特别细腻人,却猜得透此时段执心思,温声道,“买这个手表时候,确实是想给你留个纪念。总觉得要买得贵重点,你才用得上,和你也勉强匹配。但等真买下来,却反而觉得它还不够好。”他望着段执,眉眼在朦胧室内像蒙着层光,“好像拿什配你,都嫌太轻。”
他是真这想。
季书言也没追问,他大抵能猜到段执在想什。
他在枕头躺会儿,任由段执把玩着他手指,过会儿却想起什,拿过旁边手机,发现离十二点还差几分钟。
再过几分钟,段执生日就要过去。
他想想,稍微挣开段执手,从床上坐起来,在段执疑惑视线里,拉开床头柜,拿出那个没能送出去,蓝色礼盒。
他拍拍旁边枕头,示意段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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