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舞场里也不兴请人做介绍啦。唔,菲茨威廉上校,下面弹什?手指在恭候你吩咐呢。”
“也许,”达西说,“当时最好请人介绍下,但又不善于向陌生人自推荐。”
“要不要问问你表弟,这究竟是什缘故?”伊丽莎白仍然对着菲茨威廉上校说道,
弹弹詹金森太太房里那架钢琴。你知道,她在那间屋子里不会妨碍什人。”
达西先生见姨妈如此无礼,觉得有些难为情,因此没有搭理她。
喝过咖啡之后,菲茨威廉上校提醒伊丽莎白说,她答应过要弹琴给他听,于是伊丽莎白立即坐到钢琴前面。上校拖过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凯瑟琳夫人听半支歌,接着又像先前样,跟另位外甥谈起话来,后来这位外甥也离开她,从容不迫地朝钢琴那边走去,选个位置站好,恰好能把演奏者漂亮面庞看个清二楚。伊丽莎白看出他意图,等到弹完个段落,便扭过头来对他狡黠地笑,说道:
“达西先生,你这副架势走来听琴,莫非是想吓唬吧?尽管令妹确实弹得很出色,也不害怕,这个人生性倔强,决不肯让人把吓倒。别人越是想来吓唬,胆量就越大。”
“不想说你讲错,”达西答道,“因为你不会当真认为存心吓唬你。有幸认识你这久,知道你就喜欢偶尔说点言不由衷话,从中得到很大乐趣。”
伊丽莎白听见达西这样形容她,不由得纵情笑起来,随即便对菲茨威廉上校说道:“你表弟在你面前这样美化,教你句话也别相信。真不走运,本想在这里混充下,让人觉得话多少还是可信,却偏偏遇上个能戳穿真实性格人。说真,达西先生,你也太不厚道,居然把你在赫特福德解到缺欠,全给抖搂出来——而且,请恕直言,你这样做也太不高明——因为这会引起报复,说出些事来让你亲戚听会吓跳。”
“才不怕你呢。”达西笑笑说。
“请你说给听听,他有什不是,”菲茨威廉上校嚷道,“想知道他在生人面前表现如何。”
“那就说给你听听——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事情非常可怕。你要知道,第次在赫特福德郡看见他,是在次舞会上——你知道他在这次舞会上做什吗?他总共只跳四曲舞!不愿意惹你难过——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虽然男宾很少,他却只跳四曲舞,而且知道得很清楚,当时不止位年轻小姐,因为没有舞伴,只好冷坐在旁。达西先生,你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吧?”
“当时,除自己伙人以外,无幸认识舞场里任何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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