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离开他,让自己喘口气。如果有天不伤心,也许就会去找他。但如果直无法释怀,那们也许就不会有结局。”
他说得很平静,曲溪却花好会儿才消化这几句话。
她只手按着胃,
顾谨亦沉默瞬,他看着架子上新买朝叶兰。
其实每个人都会去袒护亲近那个人,曲溪这愤怒,是因为她真在乎他,拿他当朋友,所以会为他这六年孤寂恨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感情事情从来不像做生意,可以盘点清算。
如果他少爱谢淮舟分,不要在那个疗养院里耗尽自己生命,如果他能早点放下,等个月就离开,也许他跟谢淮舟,就没有这血肉模糊六年。
也许他跟谢淮舟在G6星再会,又会走向另个结局。
顾谨亦用几天时间在罗塞尔星安顿下来,他在罗塞尔星小别墅离兰德学院只有条街,附近住不少兰德学院职工,曲溪在这儿也有套小公寓,可以隔三差五来串门。
他没有再急着送楚小年去幼儿园,频繁地更换环境,再去融入个新集体,对小孩子也会产生压力,好在附近就住着曾经教过他对教授夫妻,两人退休以后没什事做,专心在家陪外孙,他俩很愿意在自己教学里再加个楚小年,顾谨亦也就三五不时把楚小年送去。
但其余时间,楚小年都是待在他身边,曲溪下课也会过来,给楚小年带新出小玩具。
曲溪对谢淮舟就是傅沉这事反应比他想还要打,砸碎个杯子后,转身就要开飞行器去找谢淮舟算账。
好在被他给拦下来。
所以他该怪谁呢,怪谢淮舟为什不要他,还是怪自己太爱他?
他按着曲溪手腕,轻声说:“不是原谅他。”
他眨眨眼,背后墙是灰蓝色,旁边开着大团大团玉白色花,花瓣重重,暗香味幽幽地充盈这间客厅。
“只是不知道怎恨他。”
他说:“离开他不是想惩罚他,也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怎面对他,看见他就会难受,但也不想跟他彼此折磨。”
他明明才是当事人,却花天时间去安抚曲溪。
他跟曲溪说:“并不恨他,傅沉让痛苦,让这六年都没能有天释怀。但他是谢淮舟时候,给全都是好。”
他本来就是会把别人给自己点好都放在心上人。
谢淮舟为他做过切,给他夺回母亲遗物,帮他料理顾家和楚家,哪怕是理智崩溃易感期也没有伤害他,他都记得。
曲溪红着眼,瞪着他:“所以呢,就因为这点好,你就要原谅他害你差点死在疗养院,就要原谅他丢下你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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