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南坐在对面望着他,却觉得他还跟二十岁时一样。
就好像,梁沐秋还是那个会在他怀里打游戏,张嘴去咬他手里巧克力的年轻人。
这给了他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这只是他们生活里寻常的一天,他下了班回家给梁沐秋做饭,而梁沐秋会叽叽喳喳地跟他抱怨客户有多龟毛。
可惜,这只是错觉,梁沐秋现在大概恨死他了。
岑南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我去了我师兄的律所,独山律师所,师兄你也认识,任启涵。”
任启涵这人,梁沐秋确实记得,是岑南在大学里关系就很亲密的师兄。他跟着梁沐秋见过不少次,那时候他还是个乖小孩,岑南直呼姓名,他倒是乖乖叫师兄,任启涵每次都笑眯眯的,脾气很好。
但他还是有点奇怪,问道,“你不应该回去继承家业吗,怎么去了他那儿?”
岑南的父母名下就有一间颇有盛名的律师事务所,岑南又从小出色,一直被父母按照接班人培养。
如今岑南回国,没道理会去别人那儿。
在给他盛饭,随口说道,“在外面这些技能多少都得会一点,我现在连车都会修了,你要是需要也可以找我。”
梁沐秋咬了咬筷子,没接话。
他觉得4s店挺好,用不着眼前这尊大佛.
吃饭的过程里,梁沐秋本来以为会很尴尬,然而事实跟他想的正好相反。
岑南的态度实在太泰然自若了,像是完全忘记了他们从前的恩怨情仇,搞得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表现得大方一点,就会落了下风。
但他却又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不经允许地,触碰了一下梁沐秋的脸。
是软的。
梁沐秋一下子顿住了,抬
岑南倒是神色未变,“先不回去了,自己在外自在一点。”
梁沐秋“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继续埋头吃饭,他确实是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家常菜了,还每一样都很对他胃口,忍不住就吃多了。
岑南倒是没再动筷,在对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梁沐秋吃饭的样子一直很可爱,像小花栗鼠一样,脸颊微鼓,吃相却很斯文。
这七八年过去,他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举手投足间,总会漫不经心地散发魅力。
他听见岑南问他,“你现在还是在你老师的工作室工作吗?”
“不在了,”梁沐秋摇摇头,咽下一口水煮肉片,“老师这两年算半退休了,我就出来单干了。”
“那挺好的,”岑南说道,“你本身就有独立的能力。我有个朋友在兴亚影视,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梁沐秋本来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成年人的客套无非就这么回事,岑南估计也就是随便一说。
他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敷衍地点点头,“行啊。别光说我,你呢,现在在哪儿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