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才安心。
电话挂断以后,梁沐秋嘴角也还挂着笑意,片刻前没睡够坏心情也烟消云散,盘算着下个月要不要回老家次。
岑南注视着电梯楼层按钮,突然问道,“刚刚是你外婆电话吗,她身体还好吗?”
“挺好,”梁沐秋低头踢踢脚下地毯,心情轻松,“老当益壮,前阵子还想去爬山,好险被拦下来。”
岑南笑下,“那挺好,有空该多陪陪她。”
老人家缓慢低哑声音从手机另边传来,“看看你呀,乖乖,外婆做噩梦,要听听你声音。”
梁沐秋有点不好意思无奈,他都这大,外婆却还在叫他乖乖,说出去都被人笑。
岑南也听出来电话对面是梁沐秋外婆。
虽然没有跟这位老人家碰过面,但他知道梁沐秋跟外婆感情很好。
他望望梁沐秋笑得眉眼柔和,不知道想起什,本来面无表情脸上突然有点落寞。
车开快小时才回到御河花苑,梁沐秋后半段都有点困,没白天张牙舞爪和坏脾气,脸困倦。
岑南在红灯处转头看他,只见梁沐秋眼皮已经半闭上,那双被他吻过嘴唇还红润,长长睫毛垂下来,安静乖巧,几乎就是岑南记忆中样子。
以至于岑南都舍不得把车开得太快。
但再长路也会有尽头。
当车停在公寓楼下地下室,梁沐秋就从瞌睡里惊醒,揉揉眼,带着点没睡饱不高兴。
梁沐秋想,那还用你说。
随即他又想起,岑南也是奶奶抚养长大,从情感来说,比对他父母感情
梁沐秋却没留意,他三言两语缕清外婆为什打这通电话,外婆梦见是有关于他噩梦,醒过来以后惊魂未定,必须要听到他说话才安心。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外婆,“好好呀,有什害怕,噩梦大家都会做,前天还梦见地球爆炸呢,不当真。”
他哄自家外婆是把好手,老人家没会儿又舒心起来,叮嘱他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吃外卖。
梁沐秋这时候总是格外乖顺,什都应,但做不做就是另回事。
“你早点睡,”梁沐秋说道,“过阵子回去看你们。”
岑南也不招惹他,今天能跟梁沐秋起吃晚饭,又看电影,他已经很满足,若是再得寸进尺,保不准会起反效果。
可是当他们起等电梯时候,梁沐秋手机响起来。
梁沐秋疑惑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不明白这个点谁会给他打电话,可等他看见屏幕上名字,却讶异地抬抬眉。
他摁下接听键,用方言说,“外婆,这晚,什事情,你怎还没睡?”
他眉宇间不高兴完全消散,像个小孩子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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