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呢?”
“从前事都过去,没有意思,英子都会慢慢忘记。”
没有再答话,不由得再想——西厢房小油鸡,井窝子边闪过来小红袄,笑时泪坑,廊檐下缸盖,跨院里小屋,炕桌上金鱼缸,墙上胖娃娃,雨水中奔跑,……切都算过去吗?将来会忘记吗?
“到!到!英子,新帘子胡同到,新家到!快看!”
新家?妈妈刚说这是“将来”事,怎这样快就到眼前?
但是妈妈竟也嗅嗅鼻子对爸爸说:
“这叫做马缨花,清香清香!”她看在看她,便又对说:“小英子,还是坐下来吧,你这样跪着腿会疼,脸向后风也大。”
重新坐正,只好看赶马车人狠心地抽打他马。皮鞭子下去,那马身上会起条条青色伤痕吗?像在西厢房里,撩起个人袖子,看见她胳膊上那样伤痕吗?早晨太阳,照到西厢房里,照到她那不太干净脸上,那又湿又长睫毛闪动,眼泪就流过泪坑淌到嘴边!不要看那赶车人皮鞭子!闭上眼,用手蒙住脸,只听那得得马蹄声。
太阳照在身上,热得很,快要睡着,爸爸忽然用手指逗逗下巴说:
“那爱说话英子,怎现在变得句话都没有呢?告诉爸,你在想什?”
那就要放开蒙在脸上手。
这句话很伤心吗?怎听爸说,眼皮就眨两下,碰着蒙在脸上手掌,湿,更不敢放开手。
妈妈这时定在对爸爸使眼色吧?因为她说:
“们小英子在想她将来事呢!……”
“什是将来事?”从上马车到现在,这才说第句话。
“将来事就如英子要有新家呀,新朋友呀,新学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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