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静默
当中，
肩头被拍
下，急忙地睁开眼，原来是老师站在位子边。他用眼势告诉，教向教室窗外看去，猛转头看，是爸爸那瘦高影子！
刚安静下来心又害怕起来！爸为什
追到学校来？爸爸点头示意招出去。看看老师，征求他同意，老师也微笑地点点头，表示答应出去。
走出教室，站在爸面前。爸没说什，打开手中包袱，拿出来是花夹袄。他递给，看着穿上，又拿出两个铜子儿来给。
后来怎样，已经不记得，因为那是六年以前事。只记得，从那以后，到今天，每天早晨都是等待着校工开大铁栅校门学生之。冬天清晨站在校门前，戴着露出五个手指头那种手套，举块热乎乎烤白薯在吃着。夏天早晨站在校门前，手里举着从花池里摘下玉簪花，送给亲爱韩老师，她教唱歌跳舞。
啊！这样早晨，年年都过去，今天是最后天在这学校里啦！
爸就进来。他瘦瘦高高，站在床前来，瞪着：
“怎还不起来，快起！快起！”
“晚！爸！”硬着头皮说。
“晚也得去，怎可以逃学！起！”
个字命令最可怕，但是怎啦！居然有勇气不挪窝。
当当当，钟响，毕业典礼就要开始。看外面天，有点阴，忽然想，爸爸会不会忽然从床上起来，给送来花夹袄？又想，爸爸病几时才能好？妈妈今早眼睛为什红肿着？院里大盆石榴和夹竹桃今年爸爸都没有
爸气极，把把从床上拖起来，眼泪就流出来。爸左看右看，结果从桌上抄起鸡毛掸子倒转来拿，藤鞭子在空中抡，就发出咻咻声音，挨打！
爸把从床头打到床角，从床上打到床下，外面雨声混合着哭声。哭号，躲避，最后还是冒着大雨上学去。是只狼狈小狗，被宋妈抱上洋车——第次花五大枚坐车去上学。
坐在放下雨篷洋车里，边抽抽搭搭地哭着，边撩起裤脚来检查伤痕。那条条鼓起鞭痕，是红，而且发着热。把裤脚向下拉拉，遮盖住最下面条伤痕，怕被同学耻笑。
虽然迟到，但是老师并没有罚站，这是因为下雨天可以原谅缘故。
老师教们先静默再读书。坐直身子，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五分钟。老师说：想想看，你是不是听爸妈和老师话？昨天功课有没有做好？今天功课全带来吗？早晨跟爸妈有礼貌地告别吗？……听到这儿，鼻子抽搭大下，幸好眼睛是闭着，泪水不至于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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