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只是小株植物!搁窗台上就好……”
从房间里就能看到窗台上植物影子。晚饭时马可瓦尔多不看着自己盘子,却总是望向玻璃窗外。
自从他们把地下室换成阁楼以来,马可瓦尔多和他家人生活质量就提高很多。但是住在顶楼也有它麻烦:比如说,天花板时常会漏水。每过段时间就会滴个四五滴水,而且间隔非常有规律;马可瓦尔多呢,就在滴水地方放上盆或是平底锅。下雨夜晚,大家都上床时候,就能听到雨滴“叮当咚”地落下,这让人不寒而栗,好像是风湿病发作征兆。
—还没有习惯过来户外空气以及这许多自然现象——就像个从头到脚突然被全身淋湿人那样惊愕不已。马可瓦尔多仰面望着天,品尝着雨水滋味,那已经是种——对他而言——近乎森林和草地味道,他便在脑海中追寻起那些模糊记忆来。但是在这些记忆中,最清晰也最靠近,却是有关风湿病回忆,这风湿病每年都得折腾他;于是,他赶紧回到屋里去。
下班时间到,公司要关门。马可瓦尔多向仓库主任问道:“可以把那植物留在外面院子里吗?”
他们头儿,维利杰莫先生,是个特别怕为麻烦事儿担责任家伙。“你疯吗?要是被偷怎办?谁来负责?”
但是马可瓦尔多看着雨水给植物带来好处,实在接受不要把它再关进去事实:那简直就是浪费上天馈赠。“可以带着它,直带到明天早上……”他提议道,“可以把它放在自行车后面架子上,把它带回家……这样就可以让它尽可能充分地淋到雨……”
维利杰莫先生想下,总结道:“这就是说你将承担全部责任。”然后就同意。
马可瓦尔多穿着件带帽子防风雨衣,整个身子都弓在机动自行车把手上,在倾盆大雨中穿过城市。他身后车架子上捆着那个花盆,于是那车、那人、那植物,就浑然体,更准确地说,那个弓着背裹在雨衣里人不见,只能看见盆植物坐在自行车上。马可瓦尔多不时地从帽檐下回过头去,直到能看见身后摇曳地滴着雨珠叶子为止;每次回头时候他都觉得这植物变得更高更茂盛。
马可瓦尔多抱着花盆刚刚进家——间在屋顶上有窗台阁楼——孩子们就围着圈叫道:
“圣诞树!圣诞树!”
“什呀,不是,你们想到哪儿去?圣诞节还早着呢!”马可瓦尔多抗议道,“你们小心叶子,这叶子很娇嫩!”
“在这个家里,光是们都已经挤得像罐头里沙丁鱼,”多米蒂拉嘟囔道,“你现在再抱回来棵树,们都要给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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