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威拉德乘着爱丽丝号来到伊斯帕尼奥拉岛北岸无名小镇,在海湾停船下锚。他是为贝拉而来。
他不敢把船拴在突堤码头,要是岸上有人图谋不轨,轻而易举就能登上船。他把右舷火炮律对准那间珊瑚灰岩砌成小宅子;快十年,这里还是只有这座显眼建筑。至于左舷火炮,则刚好对着海上,以防有船只靠近。
巴尼以为得小心为上。其实不见得会有什麻烦。
爱丽丝号是艘三桅商船,船体长九十英尺,重百六十吨。巴尼买下船后翻修过,艏楼艉楼都减高度,又装十六门长管“寇非林”炮,这是种中等重量加农炮,用是十八磅弹。寇非林炮管长十五英尺,是他精心挑选;船体最宽处才三十英尺,因此火炮在炮甲板上交错排列,以免后坐时发生碰撞。长管炮射程远,也容易瞄准,根据以往经验,巴尼知道要想击败威力十足西班牙盖伦船,唯办法就是趁敌船尚未接近先发制人。
他手下只有二十名船员,般来说,这种型号船少说也得有四十名水手,其实用不那多人手,只是为防患于未然,因为总有人中途毙命,除战死,也有不少染上经常爆发热病而毙命。巴尼则另有番心思,据他看来,船上人满为患时更容易传染,还是减少人手、注意干净为妙,果不其然。另外,船上还养活牲口,备几桶苹果和梨子,这样大家总有新鲜食物。这个办法还是从海盗船长约翰·霍金斯爵士那儿学来。然而,再小心也总有水手丧命,他就再雇人顶上——港市总不愁找不到。现在船上有三个皮肤黝黑非洲水手,是从阿加迪尔招来。
等到日落时分,他派几个水手坐小船上岸,买新鲜鸡肉和菠萝,又借着镇里那条清澈小溪,把水桶洗净装满。他们回来时说,当地人听说爱丽丝号上货物,无不兴高采烈:有托莱多钢材做剪子刀具,尼德兰产上好布匹、鞋帽手套等等——无论是珍贵货品还是日常所需,都是这座加勒比海岛造不来。
巴尼恨不得立刻上岸,打听贝拉消息。横渡大西洋漫漫旅途中,好奇渐渐化为渴盼。他耐着性子,得等到明天。他不知道她如何,倘若贸然冲到她家里,发现她家中片父慈子孝,那可着实丢脸。当年离开时,贝拉正是青春美艳,自然不愁嫁人;不过她自己经营生意,手头宽裕,并不需要男人养活。巴尼盼她习惯自给自足,不愿嫁做人妇。依她烈性,这也不奇怪。
巴尼打算以老朋友身份去探访,以免尴尬。要是她已经嫁人,那就收起腔失望,大方握手,夸她丈夫好福气。要是她还是个人——上帝保佑!那就把她拥在怀里。
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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