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下人端来麦芽酒,公爵接过来饮而尽,打个响亮酒嗝,说道:“这下好多。”
缎子外衣单薄,走廊里又冷飕飕,皮埃尔于是替公爵披上斗篷,免得去会议厅路上受寒。公爵拿起帽子手套,两个人出门。
科利在前面带路。公爵不论去哪儿都带着护卫,就算在宫里走动也不例外。三人爬上宏伟楼梯,公爵和皮埃尔迈进会议厅;因为护卫不得入内,科利就在楼梯平台候着。
壁炉里火烧得正旺。亨利公爵脱下斗篷,和众位议员在长桌前落座。他吩咐下人:“去给端些大马士革葡萄干来。空着肚子呢。”
皮埃尔和众谋士贴墙站着,听议员讨论赋税。
爵如此招摇,只怕要吃苦头。
皮埃尔套上昂贵白色紧身上衣,衣服袖子开衩,露出金色丝绸里衬。他头皮干痒,白屑时时掉落,这个颜色看不明显。
时值仲冬,白昼姗姗来迟,这天乌云压顶,大雨如注。皮埃尔叫个侍从举着蜡烛,穿过处处昏暗走廊门厅,七拐八拐地来到亨利公爵住处。
替公爵守夜侍卫首领姓科利,是瑞士人;皮埃尔谨慎地买通此人。科利见他来,和气地寒暄,说道:“他在索芙夫人那儿留大半夜,三点才回来。”
夏洛特·德索芙生性放荡,是公爵现在情妇;公爵想必希望睡个懒觉。皮埃尔说:“得叫他起床。叫人端杯麦芽酒来;他没空用早饭。”
国王召集三级会议,原因是入不敷出。所谓三级,包括教士、贵族和富贾,作为第三级代表,商人不愿把辛苦赚来钱上交国家,为此百般阻挠,甚至胆大包天,派账房核查王室财政支出,最后宣布,国王无须加高赋税,只要量入为出就行。
财务总管弗朗索瓦·奥开门见山:“第三级代表必须向国王妥协。”他把目光对准亨利公爵。
公爵答道:“会,假以时日。他们碍于面子,不会马上让步。”
皮埃尔暗想,这样好得很。等商人最终屈服,功
皮埃尔进寝室。里面只有公爵个人;公爵夫人留在巴黎待产,这是夫妻俩第十四个孩子。皮埃尔摇摇公爵肩膀,亨利公爵很快醒。他不到四十岁,精力充沛。
“什事这要紧,枢密院连早饭都不让人吃。”公爵没好气;他直接抓起灰色缎子外衣,套在睡衣上。
皮埃尔不愿承认自己无所知。“国王为三级会议烦恼。”
“要不是怕那些家伙可能趁不在合谋害,真想装病。”
“不是‘可能’,是‘定’。”这就是胜利代价。三十年前亨利二世早逝,自那时起,法国王室就蹶不振,这给吉斯家绝佳机会。然而,每当他们权势滋长,就有人妄图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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