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之后,他醉倒在桌前。他只有五英尺七英寸高,体重百四十磅,甚至没有吃冷冻咖喱肉来补充能量。今晚,他读书计划不会有丝毫进展。
“a.j.,”妮可悄声说,“上床睡觉吧。”
终于,他在做梦。喝那多酒,就是为这个目。
妮可——他醉后梦中鬼妻——扶他站起来。
“你很丢人,傻子。你知道吗?”
“《无尽玩笑》是杰作。”哈维说过。
“《无尽玩笑》是在比赛忍耐力。你好不容易读完,你别无选择,只能说你喜欢这本书。否则,你就得面对浪费自己生命中几个星期事实,”a.j.反驳道,“有风格,无实质,朋友。”
哈维身子探过办公桌,他脸变得通红。“跟你同年代出生每位作家,你都这说!”
用刀割,压平,摞起来。捆好。
等他回到楼上,咖喱肉又凉。要是再用那个塑料盘子加热那块咖喱肉,他很可能最后会患上癌症。
他点点头。
“冷冻咖喱肉和五美元瓶红酒。”
“这是尊重继承悠久可敬传统。”
他跟那个鬼魂拖着
他把那个塑料盘子端到桌上,第口烫嘴,第二口还没有解冻。分别像是熊爸爸咖喱肉和熊宝宝咖喱肉。他把那盘东西朝墙上扔去。他在哈维眼里多微不足道,而哈维对他又是多重要啊。
独自生活难处,在于不管弄出什样烂摊子,都不得不自己清理。
不,独自生活真正难处在于没人在乎你是否心烦意乱。没人在乎为什个三十九岁老男人会像个蹒跚学步小孩子那样,把盘咖喱肉扔到房间那头。他给自己倒杯梅洛红葡萄酒,往桌子上铺张桌布,然后走进客厅,打开个恒温玻璃盒,拿出《帖木儿》[14]。回到厨房后,他把《帖木儿》放在桌子对面,把它靠在妮可以前坐椅子上。
“干杯,你这个破玩意儿。”他对那本薄薄册子说。
喝完那杯,他又给自己倒杯。他跟自己保证这杯之后他要读本书。也许是本喜欢旧书,例如托拜厄斯沃尔夫[15]《老学校》,不过当然,他把时间花在某本新书上更好。那个傻乎乎销售代表喋喋不休说是什?《迟暮花开》——呃。他说话句句当真。最糟糕莫过于鳏夫矫揉造作回忆录,特别是如果你自己就是个鳏夫,就像a.j.在过去二十个月时间里那样。那位销售代表是个新人——她不知晓他那乏味个人悲剧,那不是她错。天哪,他想念妮可,想念她声音,她脖子,甚至她腋窝。她腋窝就像猫舌头样拉里拉碴,天过完后,气味就像马上要坏掉牛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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