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唐太斯说,“他不到晚上是不会再回来。们有十二小时可以自由自在。”
“那,可以动手?”那声音说。
“噢,是,是,马上动手吧,求求你!”
唐太斯这时半个身体钻在洞里,他撑手那块地面突然间陷下去。他赶紧缩回身来,大堆石头和泥土落下去,就在他自己所挖成这个洞下面,又露出来个头,接着露出肩膀,最后露出整个人,那个人十分敏捷地钻进他地牢里。
就让到你那儿去。们同逃走,即使们逃不,们也能说话,你谈你所爱人,谈所爱那些人。你定爱着什人吧?”
“不,在这个世界上孤单人。”
“那你会爱。假如你年轻,就做你朋友,假如你年纪大,就做你儿子。有个父亲,要是他还活着,该有七十岁啦,只爱他和个名叫美塞苔丝年轻姑娘。父亲没有忘,这点可以肯定,但她还爱不爱,那就只有上帝知道。会象爱父亲那样爱你。”
“很好!”那声音答道,“明天见。”
这几个字语气无疑是出于诚意。唐太斯站起身来,象以往做那样小心地埋藏从墙上挖下来碎石和残片,把床推回去靠住墙壁。他现在整个儿沉没在幸福里,他将不再孤独,或许不久就会获得自由。退步说,即使他依旧还是犯人,他也至少有个伙伴,而犯人生活经与人分尝,其苦味也就减少半。
唐太斯整天地在他小单房里踱来踱去,心里充满欢喜。他有时竟高兴得发呆,他在床上坐下来,用手按住自己胸膛。每有极轻微响动,他就会跃跳到门口去。有几次,他内心里突然产生种担忧,唯恐他会被迫同这个他把他当作朋友人分离。如果发生这种事,他打定主意,只要狱卒移开他床,弯下身来检查那洞口,他就用他瓦罐砸碎他脑袋。这样他会被处死,但他本来就已经快要忧虑绝望而死,是这个神妙不可思议声音又把他救活过来。
傍晚时分,狱卒来,唐太斯已上床。他觉得这样似乎可以把那未挖成洞口保护得更严点。他眼里无疑露出种奇异目光,因为那狱卒说,“喂,你又疯吗?”
唐太斯没有回答。他怕他声音会把自己情绪泄漏出来。狱卒边摇着头边退出去。夜晚降临,唐太斯满以为他邻居会利用这寂静来招呼他,他想错。但第二天早晨,正当他把床拖离墙壁时,他听到三下叩击声,他赶紧跪下来。
“是你吗?”他说,“在这儿。”
“你那边狱卒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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