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菲尔费克斯太太穿上她最好黑缎子衣服,戴上手套和金表,因为要由她来接待客人,——引太太小姐们到她们卧室去,等等。阿黛勒也要穿戴起来,虽然认为,至少那天她没有机会被介绍给客人。然而,为让她高兴起见,允许索菲给她穿上件裙幅很大薄纱短外衣。至于自己,没有必要换什衣服;不会叫离开作为私室那间教室;教室现在已经成为私室——“在烦恼时刻个愉快隐蔽处所”。
那是个温和宁静春日;就是三月末四月初,作为夏季先驱、照耀着大地那种天气。现在白天即将过去;可是傍晚甚至还是暖和,敞开窗户坐在教室里工作。
“天色晚,”菲尔费克斯太太边走进来边说,缎子衣服窸窣作响。
习惯,或者对她行为感到惊异;没有个人议论她地位或职务;也没有个人对她孤独和寂寞表示同情。确实,有次听到莉亚和个打杂女工对话,话题就是格莱思。莉亚说些什没听到,那个打杂女工说:
“想她拿工钱很大吧?”
“是啊,”莉亚说,“希望也拿那大工钱。倒不是说拿工钱有什可抱怨,——桑菲尔德并没有吝啬,可是工钱还赶不上普尔太太拿到五分之。她正在攒钱,每个季度都到米尔考特银行去。要是她想离开,她也已经有足够钱,尽可以独立生活,对于这点并不感到奇怪;可是想,她在这儿习惯,况且她还不到四十岁,又强壮,什事都能干。对她来说,放弃工作未免太早。”
“她大概是个好帮手吧,”打杂女工说。
“是啊!——她明白自己必须做事——没有人比她更强,”莉亚意味深长地回答,“而且她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干得;哪怕拿她那大工钱也不行。”
“是不行!”这是回答。“不知道主人是不是——”
打杂女工正要往下说;可是莉亚回过头来看到,马上用胳臂肘轻轻地推她伙伴下。
“她不知道吗?”听到那女人小声问。
莉亚摇摇头,谈话当然就停下。从谈话推测到只是:桑菲尔德有个谜,而被故意排斥在这个谜外边。
星期四到。切工作都已经在上天晚上完成。地毯摊开,帐子结彩,白得发亮床罩铺好,梳妆台安排妥当,家具擦过,花瓶里插满花;卧室和客厅,都尽人手所能,收拾得又新又亮。大厅也擦洗过;那座雕花大钟,也像楼梯梯级和栏杆样,擦得像玻璃般亮。餐厅里,餐具柜里餐具闪出耀眼亮光;休憩室和小客厅里,瓶瓶外国鲜花在四周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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