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妮说:“如果德国人来,你会照顾吗?”
“当然,亲爱。”他压下心里内疚。如果他能做到,那他定会,但她绝不是他首要任务。
“他们会来吗?”她小声问道。
菲茨自己也说不清。德国军队比法国情报部门预言多出倍。他们已经攻进法国东北部地区,屡战屡胜。现在,这股大军已经到达巴黎北部线——到底那条战线距离多远,菲茨两个小时后就知道。
“有人说整座城市都不会防守,”姬妮抽泣着,“这是真吗?”
1914年9月至12月
战壕里个人都没有。眼前切让菲茨大吃惊。士兵们都站在无人区那片弹坑累累荒地上。但他们并非在交战,而是围成几个小圈子,热络地跟敌人在交谈。
1914年9月至12月
菲茨被阵女人抽泣惊醒。
开始他以为是碧在哭。随后他想起妻子在伦敦,而他现在在巴黎。躺在他旁边不是二十三岁大肚子公主,而是个长着天使般面孔十九岁法国酒吧女郎。
菲茨自己也无从得知。如果巴黎抵抗,就会被德国大炮损毁。城中那些辉煌建筑就会遭受破坏,宽阔林荫大道会布满弹坑,小酒馆和服装精品店就会变成废墟。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还是投降好,以免遭此劫难。“这做对你们更好,”他装出副热心样子对姬妮说,“你会跟个胖胖普鲁士将军做·爱,他会用德语叫你‘亲爱’。”
“不想要普鲁士人。”她声音低下去,小得几乎听不见,“爱你。”
也许她这是真心话,也许只是把他看作离开这儿种途径。人们想方设法离开巴黎,但这并不容易。大部分私人汽车已被强行招募。铁路列车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征用,车上平民乘客被丢
他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低头看着她。对金色睫毛卧在她脸颊上,就像是两只落在花瓣上蝴蝶。但现在,那上面满是泪痕。“害怕,”她呜咽着,说着法语,“害怕极。”
他抚摸着她头发。“冷静点儿,”他用法语说,“别紧张。”他跟姬妮这种女人学到法语远远超过他在学校里学习成果。姬妮是“吉内特”简称,不过怎看这名字都像是编造出来。她很可能有个平凡无奇名字,比如弗朗索瓦丝。
这是个晴朗早晨,和煦微风从姬妮这间房子窗户吹进来。菲茨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听见鹅卵石上列队行进靴子声。“巴黎尚未陷落。”他低声用安慰口气说。
他真不该说这个,这话让她又发出阵呜咽。
菲茨看看自己手表。时间是八点三十分。他必须在十点以前返回自己酒店,刻也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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