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给他杯啤酒。群慕名而来年轻人围住米尔德里德。对他们来说,她是个稀奇尤物,她伦敦化装扮,说话时伦敦腔,还有她那顶帽檐巨大、用丝绢花装点帽子,无不让她显得充满异国情调。她已尽最大可能显得端庄得体,但仍不免脱口说出几句粗话:“不能把话憋在胸脯这儿,请原谅用上这句俗语。”
外公更显老,几乎无法站直身子,但他头脑还跟从前样清楚。他负责照看伊妮德和莉莲,从他背心口袋里拿出糖果,还教她们怎能让枚硬币消失。
比利还要跟丧失亲人家庭谈谈那些死去战友——乔伊·庞蒂、先知·琼斯、斑点·卢埃林,等等。他又跟汤米·格里菲斯重聚,他们最
回老家阿伯罗温,正赶上惠灵顿街举办场聚会。
这是个夏日礼拜六,破天荒头遭没有下雨。下午三点,比利和米尔德里德带着她孩子,也就是比利继女——八岁伊妮德和七岁莉莲,抵达火车站。这时候,矿工们已经从井里上来,每周次洗浴过后,换上礼拜日穿衣服。
比利父母来车站迎候他们。他们老,身子也似乎缩小,不再傲视众人。爸爸握着比利手说:“为你感到骄傲,儿子。你勇敢抵抗他们,就像教你那样。”比利很高兴,尽管他并没觉得自己是爸爸生命中某项成就。
他们曾在艾瑟尔婚礼上见过次米尔德里德。爸爸跟米尔德里德握手,妈妈吻吻她。
米尔德里德说:“真高兴又见到你,威廉姆斯太太。现在能管你叫妈妈吗?”
这是她说过最好话,让妈妈满心欢喜。比利相信妈妈肯定会喜欢她,只要米尔德里德别骂脏话就行。
下议院议员们坚持不懈地次次质询——艾瑟尔为他们提供信息,迫使z.府宣布为些在俄国因叛乱等罪被判刑战士和水手减刑。比利刑期被减到年,随即获得释放,从部队复员。他便立刻与米尔德里德结婚。
阿伯罗温让他感到陌生。这地方没什变化,只是他感觉已经大不样。这里狭窄单调,环绕山冈就像几座围墙把人们围在其中。他不太相信这里就是他家。他穿上战前穿过衣服,虽然大小还合适,却让他觉得不对劲。这里没有发生任何足以改变世界事,他这样想着。
他们走上惠灵顿街土坡,看见座座房子上装饰着各种旗子:英国国旗,威尔士龙旗,还有红旗。街上横幅上写着:“欢迎回家,比利乘二”。所有邻居都站在街上。桌子上摆着啤酒壶和茶瓮,盘子里装满馅饼、蛋糕和三明治。大家看到比利,便唱起《们在山坡迎候你》。
这让比利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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