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晚上都有人摸她,尽管她三十三岁,算得上这里年纪最大——大部分女孩都在二十岁上下。遇到这种事情,女孩子绝不能大惊小怪,而是应该甜甜笑,轻轻把那人手拿开,嘴上说:“今晚不行,先生。”但这种话有时候并不管用,其他女孩子便又教她招,“下面那丛毛里长些小虫,”她说,“你觉得这要紧吗?”那人随即消失。
四年过去,茉黛德语已经十分流利,在夜总会工作又让她学到不少粗俗话。
夜总会在早上四点关门。茉黛卸妆,重新换上便装。她去厨房要些咖啡豆。位喜欢她厨师用小块纸给她包几粒。
乐师们报酬每晚用现金结清。女孩们全都随身带着大小口袋来装捆捆钞票。
临出门时,茉黛拾起顾客留下份报纸。这个沃尔特会读。他们没钱买报纸。
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她直在跟自己成长中种种限制对着干。每天晚上演奏相同曲调会让人乏味,但这音乐让她释放出内心压抑。她在琴凳上扭动腰肢,向顾客们忽闪着睫毛。
午夜时分,她独揽整个舞台,弹唱起由艾伯塔·亨特等黑人歌手传播开来歌曲,那是她从夜总会主人留声机播放美国唱片上学来。她在节目单上被称为“密西西比茉黛”。
歌唱到半途,位顾客摇摇晃晃走到钢琴前面,说:“你会弹那首《消沉蓝调》吗?”
她会唱这首歌,那是贝茜·史密斯首名曲。她开始用降E弹奏段蓝调旋律。“会弹,”她说,“你出什价?”
他拿出张十亿马克钞票。
离开夜总会,她直奔面包房。手里留着钱是危险——到晚上,你工资有可能连个面包也买不。已经有几个女人忍着寒冷等在店外。五点半钟,面包师打开门,用粉笔在块板子上写下他价格。今天黑面包是1270亿马克个。
茉黛买四个面包。这些面包他们天吃不完,但这不要紧。陈面包可以用来勾兑浓汤,钞票就不行。
她六点钟到家。随后她就要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带他们到祖父母那儿待上天,她自己
茉黛笑起来。“这连开头小节都买不,”她说,“你没有外币吗?”
他递给她美元钞票。
她接过钱,塞进她袖子里,开始弹奏《消沉蓝调》。
拿到个美元让茉黛大喜过望,这大概顶得上万亿马克。不过,她确有点消沉,心情也真忧郁起来。她这种背景女人能学会讨要小钱实在不简单,但这过程很失身份。
演出结束后,刚才那位顾客在她去更衣室时过来搭讪。他把手放在她臀部,说:“你愿意跟起吃早餐吗,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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