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记得。平常琐事而已。也就零零星星听三两句,当时在想其他事情。”
“平常琐事啊。”波洛小声嘀咕,“发现尸体后,您进书房时有没有把把椅子移到墙边?”
“椅子?没动过。为什要去动椅子?”
波洛耸耸肩,没有回答。他又转向
“啊!真吗?”波洛问。
他那无比和善口气,令人觉得他还想解更多情况。
“还以为自己看见……看见个女人钻进树丛。就是抹白色闪过去,哎,多半是眼花。当时到露台拐角处,听见艾克罗伊德和秘书谈话。”
“他在和杰弗里·雷蒙德谈话?”
“对啊——当时是这认为,现在看来好像搞错。”
“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他,或是听到他说话吗?”
“没再见过他,但听到过他声音。”
“怎说?”
“在露台上散步来着——”
“不好意思,当时是几点?”
严格说来也不算偷听,因为下面花园里这两位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们。更何况,要不是同伴用力把手压在手臂上,警告不要出声话,早就提醒他们有人在这里。波洛显然想让保持沉默。可现在他自己倒迅速行动起来。
他很快地站起来,清清嗓子。
“请原谅,”他喊道,“没提醒两位就在附近,何况弗洛拉小姐赞赏万万不敢当。人人都说偷听时总听不到人家说自己好话,这次却是个例外。为免再出洋相,只好现身向两位郑重道歉。”
他快步沿小径下坡,紧随其后来到金鱼池旁边。
“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弗洛拉说,“您应该听说过——”
“艾克罗伊德先生没喊对方名字吗?”
“哦,没有。”
“那,您凭什认为是——”
布兰特结结巴巴地解释:“想当然地觉得那是雷蒙德,因为去露台之前,他说要送几份文件给艾克罗伊德。从没考虑其他人可能性。”
“记不记得他们说些什?”
“大约九点半。在客厅窗外抽着烟,走来走去,听见艾克罗伊德在书房里说话——”
波洛停下来,拔掉根细细嫩草,打断布兰特。
“在露台那个位置,您肯定听不见书房里说话声。”他低声说。
波洛并没看布兰特,却正盯着他。令讶异不已是,布兰特脸竟然红。
“直走到拐角处。”他不情愿地解释。
波洛鞠躬致意。
“布兰特少校,久仰大名,”他客客气气地说,“幸会。正急着向您请教些问题。”
布兰特以探询目光望着他。
“您最后次看见艾克罗伊德先生活着,是什时间?”
“吃晚饭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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