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死？是的，也许吧……那个疯狂可怜的家伙——我指的是凶手。如今到处是噪声和速度——令人无法忍受。我总是为疯子感到惋惜——他们的脑子一定很古怪。然后被关起来——肯定很恐怖。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他们杀人……”她摇着头，显示出轻微的痛苦。“你们还没抓住他吗？”她问道。
“没有，还没有。”
“那天他肯定在这附近转悠过。”
“这附近有很多陌生人，克拉克夫人。现在是假期。”
“是啊，我忘了……但游客都在下面的海滩上，不会到房子这边来。”
她再次沉入梦中。波洛很了解某些药物在患者身上所起的作用，它们会让服药者产生时间无限的感觉，于是，他一言不发。
克拉克夫人突然说：
“是啊——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对富兰克林说过想见你们。他说他不会忘了告诉你们的。希望富兰克林不要变得愚蠢……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尽管他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也长不大……尤其是富兰克林。”
“他天性容易冲动。”波洛说。
“是的，是的……非常有骑士风度。男人在那方面很蠢。就连卡尔——”她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快地高声说道。
“哦，是的，波洛先生。”克拉克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她伸出了手。
“这位是我的朋友黑斯廷斯上尉，克拉克夫人。”
“你好，你们能来真好。”
“那天没有陌生人到家里来过。”
“谁这么说的？”克拉克夫人问，她突然有了活力。
波洛似乎有点儿吃惊。
“仆人们，”他说，“格雷小姐。”
克拉克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女孩是个撒谎精
她像发热似的不耐烦地摇着头。
“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人的身体真是个讨厌的东西，波洛先生，尤其是在它占上风的时候。除此之外，你意识不到任何东西——疼痛是否会延缓——其他都显得不重要了。”
“我知道，克拉克夫人。这是人生的悲剧之一。”
“我变得很蠢。我甚至想不起来要对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关于你丈夫的死？”
我们朝着她很难理解的手势所指的方向走过去，坐下来。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克拉克夫人似乎陷入了一场梦中。
过了一会儿，她稍微一用力，醒了过来。
“是关于卡尔的死，对吗？关于他的死。哦，是的。”
她摇着头叹了口气，依然精神恍惚。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以为我会先他而去……”她沉思了一两分钟，“卡尔的身体很结实，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他的身体是非常好的。他从来没生过病，快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就五十岁……是的，非常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