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曰:“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拳先打彻。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秋月般圆,彼此难分别。”
这篇偈子,乃是玄奘法师悟彻《多心经》,打开门户,那长老常念常存,点灵光自透。
且说他三众,在路餐风宿水,带月披星,早又至夏景炎天。
但见那: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那日正行时,忽然天晚,又见山路旁边,有村舍。
三藏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人家,们且借宿宵,明日再走。”八戒道:“说得是,老猪也有些饿,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气,好挑行李。”行者道:“这个恋家鬼!你离家几日,就生报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人。从跟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三藏闻之道:“悟能,你若是在家心重呵,不是个出家,你还回去罢。那呆子慌得跪下道:“师父,你莫听师兄之言。他有些赃埋人。不曾报怨甚,他就说报怨。是个直肠痴汉,说道肚内饥,好寻个人家化斋,他就骂是恋家鬼。师父啊,受菩萨戒行,又承师父怜悯,情愿要伏侍师父往西天去,誓无退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说不是出家话!”三藏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
那呆子纵身跳起,口里絮絮叨叨,挑着担子,只得死心塌地,跟着前来。早到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下马,行者接缰绳,八戒歇行李,都伫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斗篷,先奔门前,只见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慢慢叫声:“施主,问讯。”那老者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襟,出门还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到寒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至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宵,万祈方便方便。”那老儿摆手摇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腼腆难言,半晌不答。却说行者索性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把这厌钝话虎唬。十分你家窄狭,没处睡时,们在树底下,好道也坐夜,不打搅你。”那老者扯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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