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意思,没有答。
“你们过得还好?”
“托大人鸿福,还好……”他又想想,低低说道,“敷敷衍衍……混混……”
“吃呢?”
“有,叶子呀,水苔呀……”
品文学家笑道。“吾尝登帕米尔之原,天风浩然,梅花开矣,白云飞矣,金价涨矣,耗子眠矣,见少年,口衔雪茄,面有蚩尤氏之雾……哈哈哈!没有法子……”(14)“O.K!”
这样谈小半天。大员们都十分用心听着,临末是叫他们合拟个公呈,最好还有种条陈,沥述着善后方法。
于是大员们下船去。第二天,说是因为路上劳顿,不办公,也不见客;第三天是学者们公请在最高峰上赏偃盖古松,下半天又同往山背后钓黄鳝,直玩到黄昏。第四天,说是因为考察劳顿,不办公,也不见客;第五天午后,就传见下民代表。
下民代表,是四天以前就在开始推举,然而谁也不肯去,说是向没有见过官。于是大多数就推定头有疙瘩那个,以为他曾有见过官经验。已经平复下去疙瘩,这时忽然针刺似痛起来,他就哭着口咬定:做代表,毋宁死!大家把他围起来,连日连夜责以大义,说他不顾公移益是利己个人主义者,将为华夏所不容;激烈点,还至于捏起拳头,伸在他鼻子跟前,要他负这回水灾责任。他渴睡得要命,心想与其逼死在木排上,还不如冒险去做公益牺牲,便下绝大决心,到第四天,答应。
大家就都称赞他,但几个勇士,却又有些妒忌。
“都还吃得来吗?”
“吃得来。们是什都弄惯,吃得来。只有些小畜生还要嚷,人心在坏下去哩,妈,们就揍他。”
大人们笑起来,有个对别个说道:“这家伙倒老实。”
这家伙听到称赞,非常高兴,胆子也大,滔滔讲述道:
“们
就是这第五天早晨,大家早就把他拖起来,站在岸上听呼唤。果然,大员们呼唤。他两腿立刻发抖,然而又立刻下绝大决心,决心之后,就又打两个大呵欠,肿着眼眶,自己觉得好像脚不点地,浮在空中似走到官船上去。
奇怪得很,持矛官兵,虎皮武士,都没有打骂他,直放进中舱。舱里铺着熊皮,豹皮,还挂着几副弩箭,摆着许多瓶罐,弄得他眼花缭乱。定神看,才看见在上面,就是自己对面,坐着两位胖大*员。什相貌,他不敢看清楚。
“你是百姓代表吗?”大员中个问道。
“他们叫上来。”他眼睛看着铺在舱底上豹皮艾叶般花纹,回答说。
“你们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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