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叫作‘孳孳’?”皋陶问。
“洪水滔天,”禹说,“浩浩怀山襄陵,下民都浸在水里。走旱路坐车,走水路坐船,走泥路坐橇,走山路坐轿。到座山,砍通树,和益俩给大家有饭吃,有肉吃。放田水入川,放川水入海,和稷俩给大家有难得东西吃。东西不够,就调有余,补不足。搬家。大家这才静下来,各地方成个样子。”
“对啦对啦,这些话可真好!”皋陶称赞道。
“唉!”禹说。“做皇帝要小心,安静。对天有良心,天才会仍旧给你好处!”
舜爷叹口气,就托他管理国家大事,有意见当面讲,不要背后说坏话。看
穿茧绸袍,后来就看见大水果铺里卖着橘子和柚子,大绸缎店里挂着华丝葛;富翁筵席上有好酱油,清炖鱼翅,凉拌海参;再后来他们竟有熊皮褥子狐皮褂,那太太也戴上赤金耳环银手镯。
只要站在大门口,也总有什新鲜物事看:今天来车竹箭,明天来批松板,有时抬过做假山怪石,有时提过做鱼生鲜鱼;有时是大群尺二寸长大乌龟,都缩头装着竹笼,载在车子上,拉向皇城那面去。
“妈妈,你瞧呀,好大乌龟!”孩子们看见,就嚷起来,跑上去,围住车子。
“小鬼,快滚开!这是万岁爷宝贝,当心杀头!”
然而关于禹爷新闻,也和珍宝入京同多起来。百姓檐前,路旁树下,大家都在谈他故事;最多是他怎样夜里化为黄熊,用嘴和爪子,拱拱疏通九河,(35)以及怎样请天兵天将,捉住兴风作浪妖怪无支祁,镇在龟山脚下。皇上舜爷事情,可是谁也不再提起,至(36)多,也不过谈谈丹朱太子(37)没出息。
禹要回京消息,原已传布得很久,每天总有群人站在关口,看可有他仪仗到来。并没有。然而消息却愈传愈紧,也好像愈真。个半阴半晴上午,他终于在百姓们万头攒动之间,进冀州帝都。前面并没有仪仗,不过大批乞丐似似员。临末是个粗手粗脚大汉,黑脸黄须,腿弯微曲,双手捧着片乌黑尖顶大石头——舜爷所赐“玄圭”,连声说道“借光,借光,让让,让(38)让”,从人丛中挤进皇宫里去。
百姓们就在宫门外欢呼,议论,声音正好像浙水涛声(39)样。
舜爷坐在龙位上,原已有年纪,不免觉得疲劳,这时又似乎有些惊骇。禹到,就连忙客气站起来,行过礼,皋陶先去应酬几句,舜才说道:
“你也讲几句好话听呀。”
“哼,有什说呢?”禹简截回答道。“就是想,每天孳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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