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笔记]
首任维持会长丘纠生,被不知名游
母亲说,只在某封没写完信里,“才见到你爸爸充满情感回顾:‘天寒刮起西北风,让想起满目萧条,青春年月……’”
父亲九十岁那年,家三代人,三辆车,沿沪青平公路、朱家角、金泽、芦墟,看望们故乡:吴江镇。
镇耶稣堂以东,下岸临河,有金家四进老宅,基本为清代建制,历经1950年代“公私合营”等变故,年久失修,房子朝东倾斜,如今只余间算金家(三姑母)所有,临河大门似乎变矮。幽深弄堂还在,见到钉有块门牌“中金家弄”。
弄堂上方,灰暗屋檐翻轩,尚留有精致雕花,朱漆光芒早已消失,绽露暗紫底色,前厅侧扇玻璃洋门,还有件洋白瓷拉手,父亲说是清末旧物,门上原有个铜铃,有人进来,门铃便响,过去叫“响铃门”,这铃自然已不见。在他童年时代,这宅子已开始衰败,如今仪门及东墙精致砖雕,都于“w.g”中被毁,宫扇字画刮尽,房屋杂乱分割拆建,第进天井里搭出间水泥房子(解决居民住房困难),弄堂方砖踏过几代人脚步,依然没见破碎,父亲说它们起码有两百年。
这里曾经家具、字画已荡然无存。他记得大厅东墙原有副对子—“濡染大筆何淋漓,浩茫六合無泥滓”,是北京戊戌翰林所书,青年时代父亲,常看着它,遐想所谓天地之大,文章之美,尽于不言中……
抗战前,父亲在嘉兴读高中,有次回家拆开包铜板,当时块银元兑三百铜板,百个包,他发现其中夹有枚铸有镰刀斧头交叉图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z.府”制钱,悄悄塞于二楼窗前屋瓦下面。这天们在弄堂里鱼贯走过,他看看花窗内低矮屋脊说,还像是旧瓦片,有这只铜板吧?
在青年时代,他多次离开这所老房子,多次返回到这里。九三六年,苏州、嘉兴之间筑有苏嘉铁路,“苏州南”到嘉兴全长七十五公里,他去嘉兴读书,去杭州接受军训,经常坐船,坐这路火车。到九四四年,日军需要钢铁,这条铁路被全部拆毁,至今没有重建。
他记得苏嘉铁路中途平望火车站旁,有白布黑字旗“慰安所”,盛泽镇上也有三处,处在银行街,另两处是姚昌弄和后街,靠近盛泽日军司令部。
九三七年十月十二日吴江全境沦陷这天,从青浦嘉善方向来侵日军汽艇经过镇西行,军用地图应该标明附近隐有这座大镇,但他们直接驶往交通要道平望。这天下午,父亲尚在凄清镇街上张望,根本不知道日寇已经过本镇,可见这带水域之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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