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位大导演说：这正是们
戏路！们也可以拍这种表现民族苦难片子。以之见，按照们戏路，这种片子是拍不出来。除非把活做到银幕之外，请影院工作人员扮成日本兵，手擎染血假刺刀，随着剧情进展，来捅们肚皮。当然，假如上演这样片子，剧院外面该挂个牌子：为
下
代，孕妇免进。话虽如此说，仍然以为张艺谋、陈凯歌不同凡响。不同凡响证明就是：他们征服外国观众，而外国观众还没有经过中国编导培养。假如中国故事片真正走向世界，情况还不知是怎样。
莫泊桑曾说，提笔为文，就想到读者。有些读者说：请让笑吧。有些读者说：请让哭吧。有些读者说，请让感动吧……在中国，有些读者会说，请让们受教育吧。举这个例子，当然是想用莫泊桑和读者来比喻影视编导与观众。敏感读者肯定能发现其中可笑之处：作品培养观众口味，观众口味再来影响作者，像这样颠过来、倒过去，肯定是很没劲。特别是，假如编导不妥当，就会使观众不妥当；观众又要求编导不妥当，这样下去大家都越来越不妥当。作为前辈大师，莫泊桑当然知道这是个陷阱，所以他不往里面跳。他说：只有少数出类拔萃读者才会要求，请凭着你本心，写出真正好东西来。他就为这些读者而写。也想做个出类拔萃观众，所以也这样要求：请凭着你本心去拍片——但是，别再扒人皮，这样下去有点不妥当。对于已经不妥当编导，就不知说些什
——也许，该说点题外之语。在影视圈里也有个把朋友，知道拍片子难：上面要审本子审片，这是；找钱难，这是二。还有三和四，就没必要列举，其中肯定有条：观众水平低。不过，不知该怪谁。这只是时地困境，而艺术是永恒。此时此地，讲这些就如疯话般。但偏还觉得自己是本正经。
*载于1995年第10期《演艺圈》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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