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二十岁生日那天,正在河边放牛。下午躺在草地上睡着。睡去时,身上盖几片芭蕉叶子,醒来时身上已经无所有(叶子可能被牛吃)。亚热带旱季阳光把晒得浑身赤红,痛痒难当,小和尚直翘翘地指向天空,尺寸空前。这就是过生日时情形。
醒来时觉得阳光耀眼,天蓝得吓人,身上落层细细尘土,好像层爽身粉。生经历无数次勃起,都不及那次雄浑有力,大概是因为在极荒僻地方,四野无人。
爬起来看牛,发现它们都卧在远处河岔里静静地嚼草。那时节万籁无声,田野上刮着白色风。河岸上有几对寨子里牛在斗架,斗得眼珠通红,口角流涎。这种牛阴囊紧缩,xxxx挺直。们牛不干这种事。任凭别人上门挑衅,们牛依旧安卧不动。为防止斗架伤身,影响春耕,们把它们都阉。
每次阉牛都在场。对于般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对于格外生性者,就须采取锤骟术,也就是割开阴囊,掏出睾九,木锤砸个稀烂。从此后受术者只知道吃草干活,别什都不知道,连杀都不用捆。掌锤队长毫不怀疑这种手术施之于人类也能得到同等效力,每回他都对们呐喊:你们这些生牛蛋子,就欠砸上锤才能老实!按他逻辑,身上这个通红通红,直不愣登,长约尺东西就是罪恶化身。
当然,对此有不同意见,在看来,这东西无比重要,就如之存在本身。天色微微向晚,天上飘着懒洋洋云彩。下半截沉在黑暗里,上半截仍浮在阳光中。那天二十岁,在生黄金时代。有好多奢望。想爱,想吃,还想在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云。后来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过程,人天天老下去,奢望也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锤牛样。可是过二十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点。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也锤不。那天晚上请陈清扬来吃鱼,所以应该在下午把鱼弄到手。到下午五点多钟才想起到戽鱼现场去看看。还没走进那条小河岔,两个累颇族孩子就从里面路打出来,烂泥横飞,身上也挨好几块,直到拎住他们耳朵,他们才罢手。喝问声:
xx巴,鱼呢?
那个年记大点说:都怪xx巴勒农!他老坐在坝上,把坝坐xx巴倒!
勒农直着嗓子吼:王二!坝打得不xx巴牢!说:放屁!若干砍草皮打坝,哪个xx巴敢说不牢?到里面看,不管是因为勒农坐也好,还是因为坝没打好也罢,反正坝是倒,戽出来水又流回去,鱼全泡汤,整天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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