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惭愧,只敢说尽力试。”
张单子由结绿递到他眼前。上官景福接过看,发现
只雪堆手腕放上去。
本是无暇白枕,却在新落之雪衬托下发黄发暗,上官吏目愣瞬,赶紧将绸布搭上,开始细细号脉。
半晌后,他收回手,起身再次行礼。
“公主骨弱里虚,但脉象还算平和,想来是近期调养得当。卑职开剂方子,公主命小厨房和酸枣同煮,每日暮食后服用即可,这样,应对公主乏力失眠有所帮助。”
“苦吗?”
“太医院吏目上官景福,见过玉京公主。”
片刻后,悦耳声音响起:“吏目请起。”
上官景福谨慎起身,垂眼看着小银累丝桌桌角。
“吏目心里有疑惑?”
说疑惑,就是僭越,说不疑惑,就是堵公主来意。
十二月初,寒风裹着看不见冰渣子,个劲往衣襟里钻。
宽阔宫道上,走着急匆匆两人。
上官景福埋头快步,却在步入梧桐宫大门后停下来。
“结绿姑娘……”
结绿回头,见他愣在原地,扬声道:“你快跟上呀!”
“不苦。”
上官景福下意识抬起头,张灼灼脸庞映入眼帘,整个内室都为之亮。
及笄之年少女乌云为鬓,白雪为肤,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凤眼却已初现夺目惊心之姿。她唇角带笑,却并未看他。
玉京公主确有倾国之色,然而更令他心惊是她周身气质,几乎是本能使然,上官景福低下头颅。
“听说上官吏目是太医院最年轻吏目,少时更是游历云贵多地,想必识得许多疑难杂症。若给你张单子,你能倒推出此方主治何疾吗?”
上官景福把尾音拖得很长:“卑职……”
“也不是什大事。”
秦秾华放下手中书卷,唇角带笑。
“近日有些乏力失眠,原本是不碍事小毛病,可是若叫来院使,想必要吃上个冬天苦药。吏目能否为看看,这乏力失眠究竟是何原因?”
“卑职自当竭尽全力。”上官景福行礼,在桌前坐下,从药箱中拿出白枕和绸布:“请。”
“结绿姑娘,是受你所托,来给宫人看诊,入后殿怕是不妥。是哪位宫人有疾,不如让他至偏殿来……”
“是们公主有事问你,跟来!”
结绿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后殿。
上官景福听闻是公主召见,心里更是打起响鼓:他只是太医院个小小吏目,连升任御医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玉京公主金枝玉叶,平日都是由太医院院使亲自问诊,有什事需要召见个吏目?
怀着忐忑心情,上官景福迈进公主寝殿,他不敢抬头,朝着余光里瞥到卷书,盏灯,个绛紫身影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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