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推开门,踏进如丝朦胧雨幕中,身影慢慢消失在彩虹深处。
***
三个月后。
画室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第三次过来喻见星蹑手蹑脚地打算返回,紧闭门却“吱呀——”打开。
程湛兮见到她,笑容随性地点点头:“来。”
她没有伸手去接。
相当于委婉地拒绝。
程湛兮故作自然地收回递出纸巾手,揣进外套口袋里,眼睛转向和郁清棠相反方向,偷偷地用余光观察对方。
雨仍在下。
,bao雨倒灌,整座城市笼罩在磅礴雨幕里,阴沉云层里不时闪过蓝紫色闪电,骤然撕裂黑暗苍穹,狂风卷起地上落叶,怒号着往天上刮去。
雨仍在下。
但雨声忽然变得很远,飘忽且渺茫。
程湛兮撞进双比黑夜安静、比月色更美眼睛里。
几秒后,她才很轻很轻地呼吸下,心脏以异乎正常速度跳动着。
面前女人约莫二十六七,眉眼如画,皮肤较常人苍白,唯有薄唇抿出抹极淡血色,有种近乎病弱美感。尤其是她左眼有颗泪痣,动人极。
喻见星只手搭在她肩膀,往半开画室门里瞧,打趣道:“程画家最近画什呢?”
程湛兮大大方方地让开路,笑道:“你自己看咯,随便参观,去洗把脸。”
她画画时候不喜打扰,杜绝任何人进她画室,结束却是无妨。
喻见星就是她在泗城朋友,起在国外留学同学。她就读那所美院入学条件极为严苛,同个国家出去学生,自然而然地成为朋友。喻见星是学雕塑,接泗城市z.府个项目,会有很长段时间待在这边。
喻见星迈进光线明亮画室,里面程湛兮刚收拾过,画架、画布、
两人共处在片屋檐下,听着同片雨声。
谁也没有说话。
这场,bao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久便乌云四散,露出金红太阳,日落大道上方出现道彩虹,从街头横跨到看不到尽头远方。
空气里只余下缠绵毛毛细雨。
泪痣长地方有讲究,若是偏下,便如同垂泪,会给人楚楚可怜感觉,但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泪痣长在上眼睑眼尾处,和上挑眼线神奇地连成条线。所以这颗泪痣非但没有让她显得柔弱,反而给人不可侵犯疏离和禁欲感。
黑色风衣里是件洁白衬衣,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颗纽扣,露出段白皙脖子和弧度优美下巴。
透出淡淡斯文书卷气。
程湛兮张张嘴,在女人接下来动作里没言语。
郁清棠目光平静地看向面前拖着行李箱程湛兮,礼貌地微微颔首,平静地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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